第八章 巧克力芭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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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巧克力芭菲帝國皇女，艾迪爾海德在小時候曾經吃到過雲。

艾迪爾海德對那個時候的記憶已經隻剩下些許朦朧的印象了。

後來回想起來，那是正值夏天最熱的時候，艾迪爾海德前往帝都郊外的避暑離宮時的事情了。

在記憶中，本來每年慣例都會一起前往離宮避暑的皇帝和皇後——她的父母親——那一年都冇有去。

後來才從曆史老師那裡得知，那一年帝國正在忙於準備吞併鄰國的戰爭，所以他們倆並冇有避暑的閒暇。

那時弟弟和妹妹都還尚未出生，而玩伴兼貼身侍從也還留在帝都裡。

就這樣，年僅四歲的艾迪爾海德被獨自一人留在了離宮裡。

雖然身邊還有著仆人們和祖父的關照，但離宮本應舒適愜意的生活對於年幼的艾迪爾海德來說卻是一個非常寂寞的地方。

每天懷念著帝都，甚至似乎也曾因此而哭泣。

就是在這個時候。

祖父…已退位的先帝維爾海姆牽著艾迪爾海德的手前往了『秘密房間』。

對於自己親自下令建造並退位後一直居住於此的離宮，祖父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正是如此熟悉離宮的祖父提出要帶自己前往的，就是他口中壓箱底的寶貝——秘密房間了。

——聽好了艾迪爾海德。這裡的事可要對大家保密呀。不然老夫我的份可就要被搶走啦。

站在秘密房間的入口…一扇畫著貓的黑色門扉前，祖父對艾迪爾海德一邊用他的大手撫摸著艾迪爾海德的頭，一邊笑著叮囑道。

撫在頭上的手那溫柔涼爽的觸感至今還記憶猶新。

然後祖父用他那有些涼的手牽著艾迪爾海德，推開了門。

裝著鈴鐺的門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音打開，艾迪爾海德就這樣進入了秘密房間之內。

現在…已經記不太清秘密房間裡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了。

隻記得有著很多的桌子和椅子，而且似乎是個很明亮的地方。

然後祖父與裡麵那位老人說了些什麼。

聽起來似乎是很複雜的話題，至少是當時的艾迪爾海德完全冇能理解的話題。

——哎呀不好意思小小姐。晾在一邊是不是很無聊…

對了，弄些甜的東西來給你吃吧。

過了一會老人才發覺艾迪爾海德正禮儀端正地坐在一旁椅子上。於是他對艾迪爾海德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去對一旁的男人說道。

——喂！笨蛋孫子！我記得你大學那會在那家叫什麼飛狗的店的廚房裡打過工是吧？

所以…那啥，你會做的吧？玻璃杯我們店裡反正也有，不過我可不太會做那種東西。

——笨蛋倆字是多餘的啦爺爺！話說你光說個『那啥』誰會懂啊……啊。我知道了。原來如此。

男人點了點頭，他居然僅憑這樣就理解了……過了一會，他把『那啥』拿了過來。

——謝謝惠顧咯。這是這邊這個老爺子請你的。吃吧彆客氣。

艾迪爾海德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但是她鮮明地記得那是很漂亮的，讓人覺得吃掉都很浪費的……並且這種心情在吃了一口就煙消雲散了的。

那是第一次吃到的純白上畫著黑色的軟綿綿的入口即化的甜甜的冰冰的……

唯一的記憶是，總之那是比目前吃過的任何食物都要更加美味的東西。

——看來你挺喜歡嘛。艾迪爾海德。

看著那副絲毫不顧形象、滿臉都是奶油還拚命吃個不停的樣子，祖父撫摸著她的頭。

——祖父大人！這是什麼呀？

依稀記得自己這麼問過。

然後，那時祖父稍微有些困擾地笑了笑然後這麼回答了。

——這個嘛…啊～嗯…哦對。是雲。

——雲彩，嗎？

——對呀。那是裡麪包含了很多很多的雪的，冬天的雲。冰冰涼的很好吃對吧？

——是的！

那大概是那一年夏天，艾迪爾海德第一次露出笑容吧。

…這就是艾迪爾海德對於自己把最喜歡的食物定為『雲』的那一天的全部記憶了。

當然，今年已經16歲的艾迪爾海德自己也很清楚。

那恐怕隻是一場夢吧。

就在那一年的冬天，偉大的維爾海姆駕崩了。

在離宮的私室裡，一臉滿足地含笑而去。

對於年幼的艾迪爾海德來說，死亡還是一種不太能夠理解的概念。

不過記憶中，聽說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祖父以後她還是悲傷得哭泣了很久。

在那之後，艾迪爾海德作為新出生的弟弟——皇太子的姐姐，作為皇族的一名成員而自由的生活著。

…直到患上了偶爾會感染年輕人的肺病，被送往至今都一直冇有主人的離宮進行療養為止。

「那麼皇女殿下，我就此告辭了……還請您不要太過憂鬱」

「嗯。冇事的……咳！咳！」

為了迎接艾迪爾海德的到來，寢室已經被裝點一新，豪華程度不下於帝都的私室……

在被帶到這離宮最好的房間，亦是先帝曾經使用過的房間後，艾迪爾海德歎了一口氣……然後咳嗽了起來。

「冇、冇事嗎皇女殿下！？」

「冇事的。隻是有些旅途勞頓。不用太過擔心」

抬手製止了連忙跑過來的側近，告訴他們自己冇什麼大問題。

「是嗎，太好了……」

側近一邊說著，一邊不經意的後退一步拉遠了與艾迪爾海德的距離。她看著有些傷神。

（這也太薄情了…我又不是自己喜歡才生病的）

她的理性其實是明白的。

這疾病連高位祭司的治癒魔法也不能生效，隻有經過數年的精心療養才能夠治癒。

因此，被稱為『貧民殺手』。

雖然很少有聽說會傳染的案例…不過對其的恐懼也是不分皇族或平民的。

但是，感情上無法接受。

明明一個月之前還蝴蝶啊花朵啊什麼的整天恭維自己，一生病就馬上翻臉了。

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

（唉，竟然要在這種地方度過兩年……）

在維爾海姆駕崩之後離宮基本上處於無人使用的狀態，仆役也為數甚少。

正是與之前身處的繁華宮廷形成最鮮明對比的地方。

而艾迪爾海德則必須在這裡，獨自一人，像植物一樣的平靜生活下去。

一想到這些就心情低落。

「那麼，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請隨時吩咐……」

說完，仆役們慢慢離開了房間。

「嗚嗚……」

仆役離開房間以後，艾迪爾海德倒在豪華的大床上，一個人靜靜地哭了起來。

為著自己的命運，一個人哭泣。

…然後，陰鬱而又寧靜的生活就這麼開始了。

而轉機的到來，剛好是那之後第三天。

那是搬來此地第三天的事情。為了打發時間而獨自一人讀著書的艾迪爾海德身邊，突然有風拂過。

…為了照顧病體，明明窗戶是關上的。

當她因好奇的轉頭看向風吹來的方向後，她睜大了眼睛。

（…那種地方，有門？）

懷疑是自己看錯，艾迪爾海德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門的方向。

明明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天了卻完全冇有注意到……

不對，昨天的確不存在這麼一扇畫著貓的黑色門扉。

明顯和周圍的牆壁以及其他的門風格不同的門就這麼鑲嵌在寢室的牆壁上。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似乎在那裡看到過…）

站在門前，艾迪爾海德驚訝地看著。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不過艾迪爾海德記得自己見過這扇門。

已經不記得是在哪裡見過了。但是她似乎記得自己在很久以前，在這裡見過。

有些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艾迪爾海德將手伸向那扇門。

（究竟是通向哪裡的呢？）

按照一般的思考來說應該是隔壁的房間，但是這個原本屬於維爾海姆的寬闊寢室並不與其他房間相鄰。

那麼，這扇門到底通向哪裡……無人可知。

但是艾迪爾海德的心中，不知為何冇有絲毫不安。

她心中現在隻充滿了能夠消解那份無聊的喜悅，與對於門的那一邊的『某種東西』的期待。

冇錯，艾迪爾海德潛意識中期待著什麼。

就算仍然冇能想起那究竟是何物。

隨著叮鈴叮鈴的聲音，門開了。

「歡迎光……嗯？」

中年的，穿著並不奢華但卻裁剪齊整並繫著圍裙的男性看到了艾迪爾海德，歪著頭想了想。

「那個…對不起。這裡，請問是什麼地方呢？」

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小桌椅。冇有窗戶卻如同白晝一樣明亮的房間。

和離宮有著明顯的不同。但是確實曾經見過。

艾迪爾海德一邊為自己的記憶而困惑著，一邊向大概是這間房屋的居民的那位男性詢問著。

「啊，哦對…這裡是一間叫做貓屋的料理店。像這位小姐這樣『對麵的人』則把這裡稱為異世界飯館……啊」

另一邊，店主也終於回憶起了這個明明應該是第一次來卻看起來很眼熟的客人究竟是誰。

「想起來了。這位小姐，您應該是維爾海姆先生的孫女對吧？」

對於異世界飯館來說，除了附近的高中生一般不會有更年輕的客人。更彆提是來自異世界的幼女了，所以一下子就想到了。

那位已經10年冇有光顧的曾是常客的老人所帶來的，孫女。

雖然時過境遷，她已經成長為了一位漂亮的美人，不過依稀還能看出過去的麵容。

尤其是當年她也是這樣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咦！？是祖父大人的熟人嗎！？」

聽到對方這麼說，艾迪爾海德睜大了眼睛。

當然，隻要是帝國臣民都理所應當地熟知被稱為偉大賢帝的維爾海姆的麵容和名字，但是他實際上的熟人卻很少。

再加上能夠對身為帝國魁首的維爾海姆不加敬稱直呼其名的，也就隻有皇族中人以及被維爾海姆本人認為是朋友的寥寥數人而已。

所以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嗯算是吧。我們這邊也受過他不少照顧。

…怎麼樣？今天這次就算我請你的，要不要吃吃看我們店的料理呢？」

看著已經十幾年…在自己繼承這家店以後就冇有出現過的麵孔不禁有些懷念。於是店主溫柔地對艾迪爾海德說道。

回想起來，那位老人最喜歡的是前代店主所做的可樂餅，並冇有吃過自己做的料理。

那麼至少讓這位——他的孫女嚐嚐也好吧。

店主是這麼想的。

「料理…啊」

另一邊，艾迪爾海德在聽到店主的話的瞬間也一下子想了起來。

冇錯，在這裡自己曾經……

「這樣的話…那個…我想吃『雲』…」

曾經吃過非常美味的東西。

「雲？…啊，這麼一說…」

回想起上次這位小姑娘來店裡的情形，店主點了點頭。

店主也想了起來。為這位可愛的小客人當時所做的是什麼料理。

「我明白了。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就為您送來」

說完，店主回到了廚房裡開始準備製作。

…在前代的時候還是隱藏菜單，在自己這代則堂堂正正登上了『甜品』類彆的那道料理。

於是一小段時間後，店主把艾迪爾海德的『雲』送上了桌。

「讓您久等了。這就是您所點的雲…『巧克力芭菲』」

那樣東西就輕輕地放在了艾迪爾海德麵前。

「哎呀……」

看著那外形…那奢華美麗不似食物的外形，艾迪爾海德不僅輕歎出聲。

「那麼，請慢用」

看著像是被魅惑了一樣看著芭菲的艾迪爾海德，店主出聲招呼了一聲然後回到了廚房。

就這樣，在異世界飯館中現在就隻剩下了艾迪爾海德，以及桌上那杯巧克力芭菲。

（與其說是食物，不如說是精美的藝術品呢…）

雖然已經不太記得幼年時的事，不過這份雲…巧克力芭菲的確有著讓人不覺得是食物的美麗。

首先是作為容器使用的晶瑩剔透的杯子。

完全冇有凹凸不平的完美外形。杯子的邊緣還有著像花一樣的波浪狀美麗造型。

然後妝點在杯中的東西，也是完全不輸給容器的美麗。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像雪山一樣的白色雲朵。

在尖尖的白雲上，由上而下澆著一些黑色東西，呈現出高山流水般的優美景色。

再加上撒在上麵的五顏六色的細小顆粒，更為白與黑構成的山峰增光添彩。

在雪山的邊緣是各式各樣的水果以及烤點心。

被精心烤製呈現出小麥色的點心被塗上了和雪山上相同的黑色醬汁，產生了漂亮的對比。

還有被對半切開的紅色莓子、帶著黑色顆粒的綠色果實、被切成片的白色水果點綴在一旁，賦予了雪山鮮豔的色彩。

然後在那之下……在雪山下麵的則是分成白色和茶色、以及小麥色的三層。透過透明的玻璃杯看起來十分漂亮。

像這樣用各式各樣的材料製成的豪華食物，就算是作為生活極儘奢華的帝國皇女這輩子接觸到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說真的，簡直讓人覺得吃掉就是一種浪費一樣。

（…差不多該開始吃了吧）

就算如此，一直盯著看也不是個辦法。

艾迪爾海德靜靜地保持著沉默，拿起光滑的長柄勺子，開始食用芭菲。

首先吃到的，是山峰的頂端…澆有很多黑色物體的純白雪山。

勺子插了進去。

芭菲就像真正的雲朵一樣毫無抵抗地被勺子切開。

就這樣，一座小小的三角形山峰現在就顫巍巍地立在勺子上。

那覆蓋著許多黑色物體的小山被慢慢地送進嘴裡。

（…哎呀）

那種夢幻般的感覺，讓艾迪爾海德屏住了呼吸。

那是比艾迪爾海德記憶中的任何東西都更加夢幻的感覺。

（有些甜…卻又不是很甜）

稍微有些苦卻又甜美的滋味在嘴裡溶解並消失。

甜和苦在嘴裡相互混合的美味之後，感受到的是濃厚的奶香…與回甜。

這味道，讓艾迪爾海德同時產生了好感與某種矛盾感。

在帝國的時候艾迪爾海德平時吃到的那些『豪華點心』，總之全是甜味。

所謂點心，都是大量使用了昂貴的砂糖，並且被認為使用越多便越豪華與美味。

因此，字麵意義上作為帝國目前最為高貴的女性的艾迪爾海德平時吃到的點心，都是甜到令人害怕的。

（但是…這毫無疑問是真正的美味！）

平時那些點心隻會讓人覺得甜到膩味，所以艾迪爾海德並不是很喜歡。

但是現在她卻忘我地一勺又一勺吃個不停。

也許正因為控製了甜味，其他的味道才能如此清晰地感覺到。

帶著奶香的白色部分，與略苦卻更加襯托出甜味的黑色部分。

兩者在嘴裡混合在一起並慢慢消失。

留下的隻有一種做夢一樣的味道。

（這邊的水果也酸甜可口……啊啊！）

為了方便用勺子舀起而切成一口大小的綠色果實和紅色果實。

色香味美的兩種水果使用的都不是太過成熟的果實。

果實雖然有些甜味，但也包含了充分的酸味。

但就是這股酸味讓習慣了甜味的舌頭獲得了休息，能夠更加引發白色和黑色雲朵的甜蜜和美味。

（然後這個烤點心和水果也…）

烤點心看起來不像是能用勺子舀起來。所以雖然明知有些不文雅，不過還是偷偷摸摸的用兩根指頭拿起來輕輕咬了一口。

那些澆在白色東西上的黑色物體配上烤點心，果然甜味也不是很重而是十分香脆。

然後，最後的那種白色的水果則是有著與同樣白色的白雲不同的，符合水果的清甜。

（究竟有多少種味…呀！？）

正當艾迪爾海德默默地享受著口中這無數種百花競放般的甜味盛宴時，突然驚呼了一聲。

吃到一半的白色物體…突然變得像雪一樣冷。

（這…和上麵那些是不同的東西！？）

出乎意料的突然襲擊。

在軟綿綿的白雲下麵隱藏著的，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卻完全不同的…像是蘊藏的冬天的寒冷一樣的雪雲。

它順滑軟綿，比上麵的雲朵能夠更加久地留在口中…並且像雪一樣冰冷。

（…竟然會有這種點心存在！？）

在艾迪爾海德溫暖的舌頭上慢慢化作虛幻的雪雲，像絲綢般順滑，將甜味擴散到整個嘴裡。

在宮殿中也有吃過將魔法製成的冰塊打成粉碎後加入大量的蜂蜜與砂糖調和的果汁的甜點，但是與這完全是不同的味道。

對於艾迪爾海德來說，這是未知的…人生中第二次的經曆。

（包含了很多很多的雪的，冬天的雲…而且）

一邊回憶著祖父曾經說過的話一邊吃著。然後勺子挖到一樣東西。

土色的球形團塊。

看起來並不像是點心，不過艾迪爾海德還是毫不猶豫的將其送進嘴裡。

（又甜又苦…這個是…）

比上麵的白雲稍微堅硬一點，甜味則比較淡。

擁有上層的黑色物體的風味的冰冷甜點。

其中微弱的苦味浸染了已經充分享受過甜味的舌頭，讓人倍加舒爽。

（…啊啊，就快要結束了…）

最後剩下的烤點心充滿了之前的圓球和白雪的香甜，但本身卻冇有太多甜味而是帶著濃濃的麥香。

艾迪爾海德一邊吃著，一邊覺得有些寂寞。

這場美妙的味覺盛宴終於將要落幕，讓人感到非常可惜。

但是，那一刻還是無情地到來了。

吃完了最後的一片烤點心，艾迪爾海德慢慢放下了勺子。

「……呼」

之所以會發出歎息，是因為不捨，以及充分的滿足感。

艾迪爾海德就那麼坐著，一直盯著已經空掉的杯子。

（說起來…這種感覺也是好久冇有過了呢）

享受著這份滿足感，艾迪爾海德自然地微笑了起來。

…說起來這還是生病之後第一次露出笑容吧。

「看起來已經打起精神了呢。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一臉滿足的艾迪爾海德，店主笑道。

「這家店每7天會開門一次，有興趣的話請再次光顧…不過，下次開始就要收錢了喔」

看著吃過美食後打起精神的客人，這是店主最大的樂趣。

一邊想著，店主一邊叮囑著艾迪爾海德。

「…好的。我下次也會再來的」

對於店主的笑容，艾迪爾海德也回以一個微笑。

之後，艾迪爾海德再次回到了位於離宮中的自己房間。

（錢呀…不知道該準備多少金幣纔夠付賬呢？）

那麼完美的甜點，不知道原價究竟價值多少枚金幣？

思考著這些事，艾迪爾海德躺回了寢室的床上。

也許是因為肚子裡的滿足感吧，很快一股睡意襲來。

於是午前的寢室中，響起了安穩的呼吸聲。

艾迪爾海德久違地、帶著微笑地享受著的白天的小憩。

艾迪爾海德做了一個夢。

夢到她終於恢複了健康…夢到自己在等待著7天之後將會到來的幸福時刻。

…此時，她並不知道。

7天後當她看著菜單上羅列著的各種有『芭菲』詞綴的文字時，究竟會陷入多麼大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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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

那傢什麼飛狗的店：小飛狗(Flying

Puppy)，位於大樓1樓的蛋糕店。店招就是一隻有翅膀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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