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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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置完艾斯之後，薩博每日早晨都會回到公司辦公。
這也是令山治真正感到害怕的原因，難道那傢夥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取下脖子的圍巾，今天外頭的風有點大。
“薩博，艾斯他——”
“艾斯的朋友來了。”他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臉色十分難看。
“他的朋友？”山治感到有點新奇。
陌生的談笑聲從裡屋傳出來，山治悄悄地踮起腳尖往裡瞥了一眼。
“山治，接下來就拜托你了。”薩博的臉色十分凝重，身上的呢子大衣包裹著不少煙味。
直覺告訴他來客並不簡單，山治來到廚房泡了一杯紅茶。
艾斯並不喜歡喝茶，這是泡給客人的茶。
“艾斯——”
“山治。”他麵帶微笑地叫了他的名字。
山治心裡一顫，這個聲音好似帶有魔力。
“您是……”擁有著金色長髮的女孩驚訝地看著山治，從他的手裡接過杯子，“謝謝您的茶。”
“不客氣。”山治向來對女士十分紳士。
“……艾斯，所以你會來嗎？”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老實說，在那之後我很難熬，是因為他我才能走出來，不然的話……”
她接著說，“我認為我們依然是好朋友，即使不是從前的關係。”
山治的眉心一跳。
艾斯的臉色沉了下去。
“艾米莉亞，給我點時間考慮。”他毫不猶豫地下逐客令。
“艾米莉亞小姐，這是您的帽子——”
山治從裡屋追了出來，對方的臉色十分難堪，“我隻是想邀請他參加我的婚禮而已。”
“明明是他說過繼續當回朋友，我這麼做有什麼錯？”她滔滔不絕，“誰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可現在就是如此，我不可能一輩子停留在原地。”
可他一輩子都困在了輪椅上啊。山治心想。
艾米莉亞遞給山治一張名片，“先生，如果他改變了想法，勞煩您向我致電，請問這樣可以嗎？”
“叫我山治就好。”
“山治先生，認識您很高興。”
山治重新回到艾斯的房間。
“她都和你說了些什麼？”他的臉色難看的要死。
“冇什麼，”山治為他蓋上羊絨毯子，“今天早餐想吃點什麼？”
“不要轉移話題。”他的聲音冷冷的。
“你的前女友挺漂亮的。”山治突然笑了起來。該死，今天的房間怎麼這麼冷。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他的目光如炬，山治感到有些心悸。
“如果你希望我去，那麼我會去。”
“我的意見很重要嗎？”山治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很重要。”
今天的相處模式突然又回到從前，其實隻是山治單方麵在拒絕交流。
餵飯的時候他一直盯著山治，就像猛禽的眼神。
山治在心裡腹誹，這傢夥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艾斯冷不丁地開口。
“你的錯覺。”
“我的腦子目前還冇癱瘓。”艾斯死死盯著他的臉。
“你他媽非要這麼說話嗎？”山治也來氣了。
“是你先他媽的不理我，我不吃飯了。”艾斯氣鼓鼓的。
“你可真的是……”金髮男人感到好氣又好笑，“你是什麼小鬼頭嗎？”
“是你先和我鬨脾氣的，”黑色的瞳仁映出他的臉，他的嘴唇輕啟，“你知道我不是小鬼頭，山治。”
操，這種時候叫名字真他媽的犯規。山治歎了一口氣。
“畢竟艾米莉亞是誠心邀請你的，對女士來說這並不容易。”
“所以你希望我去？”
“嗯，我會陪你一起。”
“好。”
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山治的心跳再度漏了一拍。
“待會能幫我理個髮嗎？”
“誒？”
“你是廚師，對刀應該很熟悉吧。”
“廢話——可這他媽是一回事嗎？”山治翻了個白眼。
“人們不總說，換個髮型等於重新開始嘛……”
“好啦，我會幫你理髮，”山治將早餐重新遞到他的嘴邊，“要求真多啊，這位客人。”
“彆取笑我啊，你這傢夥。”他們對視著笑了起來。
“先生，請問要剪什麼造型？”
“彆太醜就行。”
“嘖，你這是對我的不信任，我可不會刀下留情的。”
可艾斯不知道的是，山治從小到大都在為哲普理頭髮，所以這雙巧手有著不輸外頭理髮店的手藝。
他小心翼翼地為艾斯剪去即將及肩的長髮，黑色的髮絲散落於地。
山治感到喉嚨有點兒發緊，“彆看我啊，你這傢夥。”
“我隻是在擔心理髮師會不會走神。”他勾起嘴角。
媽的，明明這樣才更容易走神纔對吧，山治腹誹。
“好了，閉上你的眼睛。”他的聲音有點顫抖。
艾斯一臉疑惑地歪著腦袋。
“我該給你剪劉海了，笨蛋。”
“好的，笨蛋客人會乖乖閉上眼睛，希望某位理髮師可以手下留情。”
“彆貧嘴。”山治瞪了他一眼。
這個距離他幾乎能感覺到艾斯撥出的溫熱鼻息，小巧的鼻翼正在顫抖，艾斯有著小巧又秀氣的五官，他的鼻梁高挺，偶爾笑起來的時候鼻子還會皺在一起，像一隻小貓一樣，顴骨的雀斑就像上帝特地為他留下的吻痕。
“好了嗎？”他有點淡淡的鼻音，偶爾會感覺他像在撒嬌。
“快好了。”山治悄悄地嚥了一口唾沫。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深色的眸中隻有山治的臉。
“嚇死我了，你這混蛋。”
“你在乾什麼虧心事嗎？”他舔了舔嘴唇。
“彆隨便誣賴人。”山治心虛地提高了音量。
“笨蛋客人隻是在想，理髮師現在會是什麼表情。”
他用□□的眼神描摹山治的臉。
“這很重要嗎？”山治的眼神躲閃，越發清晰的五官露了出來，他的心跳變得更快了。
“山治，你要是知道此時此刻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好了。”
“彆看我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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