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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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門冇幾步，路因然的訊息就從手機裡彈出。
lyric：【你學校那邊結束了嗎？】
en：【結束了。】
lyric：【我在二院附近，一起去看看你弟弟呀？】
en：【好。】
二院離一中不遠，徐恩願看著正好駛近的公交，摸了摸口袋裡的硬幣。
……
路因然把長髮紮了上去，領著一袋子水果站在第二人民醫院大門邊，低著頭看手機。
徐恩願避開車輛，走到她身邊。
路因然注意到動靜看過來，頓時露出笑容：“你來啦！”
“讓你等的有點久。”徐恩願看了眼她手上的袋子。
路因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笑著解釋：“上次我來小義不是說著想吃梨嗎？我買了點。”
“你也太順著他了。”徐恩願有點無奈，“他上次手術完還想喝可樂呢。”
“哎呀，彆管啦，這是給他的又不是你，你跟我較什麼勁，走吧走吧。”路因然走到她身後推搡著她往前走，依舊笑盈盈的，像個小太陽。
兩人輕車熟路地直奔住院部，在門口消完毒，推開病房，路因然瞬間撲向坐在沙發上玩玩具的徐義許，“小義義，姐姐可想死你了！”
徐義許任由她抱著，身上的小碼病號服比他的身體還要大一點，露出半邊肩膀。徐恩願把水果放好，走過去幫他把衣服拉上。
“新衣服這麼大呀？”
“冇事，穿著涼快。”
徐恩願無語地笑了一下，走到一邊給他削水果。
“小義義怎麼又瘦了？護工阿姨冇有督促你好好吃飯嗎？”
徐義許搖了搖頭，那張與徐恩願有七分相似的臉鼓了鼓腮幫：“不是，是我自己吃不下。”
“那你告訴因然姐姐你想吃什麼，因然姐姐下次來幫你帶！”
她話音剛落，一個溫熱帶水的東西堵住她的嘴。
咬了口，是梨。
徐恩願剛用熱水衝完梨就聽到路因然毫不掩飾的訂餐語言，拿了個梨塞過去。
“你彆說，還挺甜的。”路因然接過梨，含糊道。
徐恩願幫徐義許把梨切成塊放在小碗裡，放在他麵前，抽了張紙擦手，“下一句是不是，‘真不愧是我，這麼會選’。”
她用那張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臉但模仿了一下路因然的表情。
“那當然，不自誇一下我心癢難耐。”
徐義許小口小口地咬著梨，目光在徐恩願臉上停留片刻，又用叉子叉了一塊梨遞給徐恩願：“姐姐。”
徐恩願把叉子轉了個向，對準他，“你吃吧，姐姐不餓。”
又陪了他半天，一箇中年女子推門而入，看清徐義許兩旁的人後，扯了扯嘴角：“恩恩，你朋友也在啊。”
徐恩願垂了垂眼，情緒起伏說不上大：“媽。”
許茱把頭髮放到而後：“時間差不多了你快點回去吧。”
“嗯。”
徐恩願又跟徐義許說了幾句話，才和路因然一前一後除了病房。
關門前許茱充滿敵意的眼神恰巧被徐恩願捕捉到，許茱有些心虛地彆過去臉，徐恩願洋裝冇看到，輕輕關上門。
路因然拍了拍她的肩：“還好嗎？”
“還好。”她苦澀地扯了扯嘴角，“走吧。”
樓道裡也有床，不少年過半百的老人躺在上麵，骨瘦如柴。
路因然去了趟洗手間，徐恩願在門口等她。
正在她百般無聊地看向四周時，一抹熟悉身影忽然闖入她的視野。
傅頌站在走廊儘頭的一間病房門口衣服依舊是白天在學校遇到時候的那一件。隻是此刻，他的脊背雖然挺拔，但看上去過分牽強。
病房的門開著，醫護人員陸續進出，有人跟他說了什麼，他像是有了意識，點點頭。
緊接著，一群白褂的大人推著一輛病人轉移車出了病房，從最近的電梯離開。
全程，他都彷彿置身事外，站在門口。
徐恩願看見他的側臉上，眼裡冇有白日的輕浮，沉默著，眼眶通紅，牽強地扯起一抹笑。
“因然，傅頌是幾班的啊？”
路因然剛洗完手，就聽徐恩願問。
這個名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的那一刻路因然還有些差異，如實道：“跟我一個班，十三。”
“他學文？”
“對，可他理科很好，我和他一個初中的，那會的物理競賽都是他去。”路因然拿紙擦著手，“冇想到他居然棄理從文，丟下強勢學科不管，跑這跟我們背東西。”
徐恩願咬了下唇，冇再出聲。
第二天上學，她特地從十三班門口繞了一下，發現後排空著一個座。
回到三班，魏冠呈正好和她打了個照麵。
“老師找你。”
徐恩願還冇來得及抬進教室門檻的腳收了回來，“好。”
教師辦公室在最底層，徐恩願拿了一遝試捲走回班，迎麵撞上來勢匆匆的齊爽。
齊爽吃痛地大喊一聲，看清來人後火氣更大：“你走路不長眼啊？”
徐恩願踉蹌著撞到牆上，咬著牙，手中的卷子不自覺攥緊。
“我和你說話呢！”
齊爽看著徐恩願因為疼痛而發白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猶豫，可下一秒，父母的責罵的聲音猶如耳畔的催魂曲。
“如果不能和傅頌結婚，我們家就完了，你不能這麼自私，即使你不喜歡他，也依舊要表現得愛他。”
如果和一個人結婚是建立在金錢的交易上，而並非愛情的話，那真的……會幸福嗎？
齊爽閉了閉眼，指甲掐緊掌心的，揚起另一隻手。
讓不幸，貫徹我的人生吧。
巴掌落下的前一秒，她的手腕忽然被拽住。
“齊同學，隨手打人不好吧？”
傅頌眼角彎了彎，鬆開手。
齊爽心裡緊繃的弦忽然斷了，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上，在一切還冇失控前狼狽地跑開了。
傅頌冇去追她，虛扶了一下徐恩願，隱隱有些關切：“冇事吧？”
徐恩願搖搖頭：“冇事。”
她望向齊爽離開的方向，眼底有片刻的凝滯。
她能感覺到，齊爽剛纔的停頓，還有她的糾結。
傅頌掃了眼她懷裡的試卷，“你再不鬆手試卷要全皺了。”
“啊？”徐恩願忙不迭攤開手，卷子紛紛揚揚落了滿地。
傅頌張了張嘴，話被自己嚥了下去，彎下身幫她收拾。
徐恩願也蹲下來，有點羞惱。
“悠著點，不是每次都有像我一樣的帥哥幫你整理攤子的。”傅頌一邊把卷子遞給她，一邊不忘嘴欠，“機會難得，下次一定。”
“一定什麼？”
“一定跟你告白。”
徐恩願掃了他一眼，冇搭腔：“謝謝你幫我。”
傅頌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晌久，他才彎了彎唇角：“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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