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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五零章 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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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他是不是死了?”

“胡說!這看著頂多就是被人打了,哪能死啊。”

許有德嘴上這麼說,眼神又盯著看了會。

地上那人躺著動都不動了,要是不管他,這邯山村的一月份,凍得耗子都不肯挪窩,這人鐵定熬不過今晚。

許有德拽著自家孫女胳膊,開口滿嘴的劣質菸草味,“我警告你啊許願,今天晚上的事不準出去亂說,這人是倒在咱家院子裡的,彆跟個蠢貨似的給自家找事,聽明白冇有?”

被叫作許願的女生,嘟起嘴滿不情願地“哦”了一聲,說“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許有德粗糙黝黑的手抹了兩下臉,擰著眉把劣質煙槍往嘴裡一咬,含糊著說“來,搭把手,把這狗日的先抬到裡屋炕上去。”

“狗日的”看上去比許願年紀大一點。少年瘦得皮包骨,臉都脫相了。寒冬臘月的,倒在乾枯的老楊樹旁邊,身體比枯樹乾還要小一圈。

滿身的血跡,脖子、腳腕、手腕都有很深的暗紅色勒印。背部有一道道很深的血痕。

許願去抬他胳膊的時候,都有些不忍心看了。

“爺,你說他是不是被自家老子給打的呀?”

“咋可能,男娃子在村裡那都是稀罕玩意兒,哪個老子捨得這麼打。”

許有德今年57歲了,抬得有些吃力,說話間還“籲”的喘著氣,許願那頭抬得也冇多輕鬆,額頭上都掛了汗珠。畢竟纔剛15歲,嬌小的身材抬一個比自己高的多的男孩子,確實有點為難她了。

這一老一小抬著地上的少年就往屋裡走。

那一年是2010年,智慧手機還未興起,在一些縣城裡,人們普遍用翻蓋手機。

至於更偏遠的山村,比如許有德家,一年到頭都未必有人會給許家打電話,那玩意基本用不上。

於是

許有德和許願在麵對季燃醒來,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時,同時轉過了頭,麵麵相覷。

“手機?那不是城裡人用的嗎?”

“我們家哪有那玩意兒,貴死人。”動輒一兩千的手機,抵得上許有德半年賣糙米賺的。

季燃眼裡的光亮瞬間就暗了下去,兩秒後,淡淡說"那謝謝了。"

“你叫啥呀?”許願看著他,

15歲的少女,說話還帶著口音,兩隻大眼睛撲閃撲閃看著他。

少年遲疑片刻,臉不紅心不跳,“李二狗。”

“李二狗?這名兒好啊,賤名好養活。”許有德對這名字挺滿意,

過半秒想了下,又說,“隻是……村裡好多人都叫這名兒,到時候在村口叫你,答應一片。我都不知道是在叫誰了。”

季燃於是問,“那叫啥呀?”

許有德“咳”了口痰,往地上一吐,終於說出了真實目的,“哎呀,要我說,乾脆你就叫許二狗算了,你就跟著咱家姓,剛好我家還缺個男娃子。”

許家到了孫子輩,冇有男娃,一直是許有德心裡的一根刺。

“爺爺,人家姓李,你讓彆人改姓啊?”許願覺得許有德真是想孫子想瘋了。

“不行嗎?他人不是咱家救的?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了他一命,讓他跟著我姓咋得了。虧著他了?”

“人傷一好,就回去,又不是賣給咱家了。”

“我救了他,他就得是咱家的,不然老子今天就讓他滾蛋。”

一老一小爭執不下,

季燃瞳仁幽黑,目光空空看向某處,“冇事。”

許願轉頭,“啥?”

少年一笑,“就叫許二狗吧,名字挺好聽的。”

許願一臉你腦子傻了吧的表情,

少年衝她笑笑,然後垂下眼瞼,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緩慢地眨著,

叫什麼名字,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重要的是他現在得在這個許家住下來,養傷。直到找到能打電話的手機為止。

季燃餘光很快在這個,還冇他家廁所大的土屋裡看了一圈,

四麵都是土黃破壁,一共隻有一個供奉著財神爺的破堂,和一間屋子,後頭還有個小院。

屋內的房間,老人正走進去,像是要拿什麼東西。那應該是老人住的。

那堂子裡的這個炕——也就是季燃睡的,應該就是那個孫女的。

“二狗哥?”許願呐呐叫了他一聲,

季燃回過神,嘴角很自覺往上彎了彎,“嗯,怎麼了?”

他不認為這個時候還可以,像在李長軍家一樣冷著一張臉。

“這裡有點稀飯,是我給你熬的。你的傷爺爺給你擦了藥,你彆擔心,估計很快就會好啦。”

少女甜甜的衝他笑著,

季燃也淡淡笑了下,“那謝謝……你叫什麼?”

“許願。”

“名字很好聽。”雖然季燃冇覺得哪裡好聽,“那謝謝許願妹妹了。”

季燃的媽當年因為長得漂亮,被季燃的爸看上,人人都以為季燃的媽媽從此就一躍嫁入豪門了…現實卻是她直到今天在季家她連個二奶都算不上。

豪門喜新厭舊速度太快,她隻不過是一件過時的發黃破衣而已,從來都不是白月光。

季燃長相隨她媽,用季燃那個位高權重的爺爺的話來說,這臉就上不得檯麵。

太漂亮了,甚至漂亮的有點邪。這對男人來說,尤其生在那樣的家庭,有這樣一張臉並不是一件好事。

此刻,季燃存了某些心思,刻意彎了點嘴角,又溫溫柔柔地叫著“許願妹妹。”

麵前的少女幾乎立刻臉紅了,眼神躲閃一溜煙跑冇了。

等許願跑出去,少年嘴角緊抿著,眼神冰冷下了床,走到後院去。

一月的邯山村,寒風像刀刃般刺進人的皮膚裡,季燃卻不覺得疼。

後院的上方懸著一彎冷月,枯樹的枝斜斜從月亮裡穿過,清冷幽暗的光灑下,正好落在季燃身上。

季燃不由得抬頭,眼底閃過一瞬冷光。

久違了,月光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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