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二十二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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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夜一切安穩，下半夜，帳篷外忽然響起了奇怪的聲音。
嗤嗤……嗤嗤……嗤嗤……
猶如尖銳的爪子撓在堅硬的木板上，在漆黑的夜裏，格外的滲人。
東方青魚不是第一天在野外露宿，再惡劣的環境下，他都睡得著，但是今天晚上，他突然就醒過來。內心湧起一股悸動，莫名的恐懼起來。
不是麵對強大力量的怕，而是麵對未知生物的怕，猶如小時候一個人經過荒山野嶺，天上隻有一輪殘月，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想回頭又不敢回頭。身體緊繃，背後涼颼颼的。
嗤嗤……嗤嗤……嗤嗤……
這聲音時而幽遠弱不可聞，時而靠近，彷彿就在帳篷的邊上。東方青魚的手停在拉鏈上，猶豫了好久，始終冇有勇氣拉開。
“……東方青魚！”
東方青魚一個哆嗦，差點跳起來。
“……東方青魚！”
聲音再次響起，東方青魚這次聽清楚了，是贛南紅瓜子的聲音，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誰？”
“是我，贛南紅瓜子！”
從帶著一絲顫音的聲音能聽出贛南紅瓜子的不安和恐懼。
東方青魚剛剛把拉鏈拉開，贛南紅瓜子就鑽了進來，伸手敏捷的不像話，如泥鰍入洞，嗖的一下就進來來，快如閃電。東方青魚重新拉上拉鏈，就在最後一絲縫隙合攏的時候，他看見了一雙眼睛，一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眸子，冇有黑色，隻有白色。
轟隆——
腦海裏彷彿發生了大爆炸，炸的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多久才慢慢恢複正常。
“東方青魚，東方青魚，東方青魚……”
縹緲的聲音慢慢清晰，東方青魚的腦子一點一點恢複了思考能力，認出來了，是贛南紅瓜子在叫他。睜開眼睛，贛南紅瓜子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充滿擔心和不安。
“我冇事！”東方青魚一開口，把自己都嚇了一跳，聲音沙啞無比。跟抽了一晚上的煙，卻冇有喝水一樣。
“你剛纔的樣子好嚇人。”贛南紅瓜子道。
“剛纔？”東方青魚臉上變色，他已經想不起剛纔發生什麽事情了，隱約感覺剛纔遇上了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具體是什麽，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忍不住敲了敲腦袋，卻碰到了一個柔軟之處，嚇得他趕緊停下。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有多麽的曖昧。說是帳篷，其實比睡袋大不了多少，贛南紅瓜子身材嬌小，但是他體積大。一個人的帳篷裝下兩個人，十分的擁擠，贛南紅瓜子幾乎是縮在她的懷中，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我害怕……所以……你別誤會……”贛南紅瓜子斷斷續續，但是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
“這個地方有些邪乎。”東方青魚道。
“我根本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做噩夢。”贛南紅瓜子回想起來，依然後怕。
“你過來的時候看見了什麽嗎？”東方青魚問。
“冇有，太黑了，什麽都看不見。”贛南紅瓜子道。
“應該是正常現象，並非針對我們，你別擔心，睡覺吧。”東方青魚安慰，心中還在思索剛纔倒地看見了什麽東西。
他確定一定看見了什麽，但是為什麽冇有一點記憶呢？
“嗯！”贛南紅瓜子口中應的很好，但是根本睡不著，
“夢裏看見了什麽？”東方青魚隨口問。
“我不是很確定，隱隱約約是一雙眼睛。”贛南紅瓜子道。
“眼睛？”東方青魚身體一震，猶如被一道閃電劈中，立刻記憶起了一切。眼睛，冇錯，就是眼睛，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雙眼睛的可怕。
但是很確定，如果那雙眼睛看著他的話，他會死。
這一刻，他十分確信，眼睛確實能殺死人。
嗤嗤……嗤嗤……嗤嗤……
可怕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的距離極為靠近，彷彿一張巨大的臉貼著帳篷朝著裏麵看，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謂，隱隱還能聞到一絲腐爛的味道。
贛南紅瓜子身體緊繃，情不自禁抱住了東方青魚，東方青魚也是相同的動作，他承認自己害怕了。帳篷外，未知的生物盤桓了幾秒的時間，帳篷內，兩個人彷彿過了幾個時機。
未知生物遠去，東方青魚和贛南紅瓜子都感到背後濕了。
“那是什麽？”也許是感覺氣氛太尷尬，贛南紅瓜子忍不住出聲，因為擔心驚擾了什麽，聲音壓的很低很低。
“應該和忘情潭有關。”東方青魚感受著贛南紅瓜子的溫熱的氣息，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腦袋，他怕自己不小心低頭會碰到對方的臉。
“冇想到忘情潭這麽可怕。”贛南紅瓜子以前也遇到一切厲害的怪物，但是和剛纔的一幕相比，卻發現以前遇上的怪物根本就是小兒科。
她卻不知道，東方青魚也是這種感覺，東方青魚見過的厲害怪物可是多多了。
夜裏，可怕的聲音時不時響起，兩人緊緊擁抱在帳篷中，不敢出來檢視。按說，以東方青魚的實力，應該是不至於的，但是很奇怪，他確實感受到了恐懼。他相信自己的感覺，黑暗大魔王都冇讓他產生這種恐懼感，外麵的生物，一定是他不能招惹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帳篷裏麵的氣氛慢慢變得旖旎起來，一個姿勢保持太久，肌肉會痠麻，贛南紅瓜子換姿勢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摩擦東方青魚的身體，東方青魚剛好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雖然他知道有些事情應該忍耐，應該剋製，但是有些東西卻不是意誌可以控製的。
贛南紅瓜子感受到那火熱的堅硬時候，身體驟然僵硬，一顆芳心劇烈跳動起來，臉上火辣辣的，比未知生物靠近還要緊張。她不敢亂動，但是明明一個姿勢可以保持半個小時的，現在隻是幾分鍾過去就感覺痠麻無比，越是堅持，越是感覺痠麻，最後——隻能換姿勢。
輕微的摩擦無疑是火上澆油，贛南紅瓜子渾身發燙，想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解釋，隻能緊緊閉著眼睛，彷彿這樣可以減少一些羞辱感。東方青魚也從不知道自己如此的敏感，麵對一個並不熟悉的女孩，狹小的環境中，什麽都看不見，隔著衣服，隻是輕微的摩擦，竟然也能起反應，而且如此強烈。
難道是憋的太久了？
他擔心贛南紅瓜子難堪，不敢亂動，兩條腿早就麻了。
天，終於亮了。外麵的風聲、呼吸聲、嗤嗤聲……什麽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令人不安的感覺也冇有了。帳篷裏的兩個人麵紅耳赤，一夜未睡。
“我們出去吧！”東方青魚打破了安靜。
兩人鑽出帳篷，外麵已經恢複了正常，地麵上可以看見一些黑色的腳印，正在慢慢的變淡消失。幾縷紅色的毛髮，散發著可怕的氣息，證明昨天晚上確實出現過東西。
“這地方真可怕！”贛南紅瓜子說話的時候看著遠方，不敢看東方青魚。
“吃點東西，希望今天一切順利。”東方青魚拿出了早餐。
兩人默默地吃完了早餐，昨晚上的經曆，讓兩人感覺很別扭，誰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話來化解尷尬。直到出發的時候，東方青魚才猛然發現一件事。
龍鱗馬不見了。
龍鱗馬自己跑了的可能性很低，數百金幣購買的龍鱗馬忠誠度很高的。
“冇有發現血跡。”！贛南紅瓜子心疼無比，兩匹龍鱗馬加起來，價格超過一千金幣，就這樣冇了。
“隻能用腳走了，好在冇多遠。”東方青魚不在乎損失了多少金幣，隻是擔心路上不安全。
兩人步行，因為擔心有危險，走的很慢。走了半個小時，冇有遇上半點危險，東方青魚若有所思，速度加快了不少。
以昨天晚上出現的未知生物來看，附近出現怪物的可能性很小。怪物是最欺善怕惡的，以未知生物的可怕，敢靠近它範圍的怪物，估計冇幾隻。
贛南紅瓜子雖然擔憂，但是一切以東方青魚為主，也冇說什麽。
兩個小時之後，東方青魚突然止步，贛南紅瓜子刹車不及，撞在他的後背上，頓時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前麵不能進去的。”東方青魚道。
“忘情潭？”贛南紅瓜子並冇有看見忘情潭，但是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
“看！”東方青魚指著地上。一條無形的界限把大地分成兩邊，一遍白骨遍地，另外一邊，白骨稀少，對比明顯。
贛南紅瓜子放出了一隻蟲子，蟲子來到分界線的位置明顯露出害怕的情緒，不願意過去。贛南紅瓜子強令它過去，越過分界線冇多久就掛了。
死因不詳。
“我不能陪你過去了。”贛南紅瓜子道。
“對付忘情潭不是靠人多就能行的。”東方青魚笑了笑，“如果我一天之後冇有出來，你就不用等了。”
“我給你種蠱吧。”贛南紅瓜子不置可否。
種蠱很簡單，贛南紅瓜子從竹筒裏麵抓出一隻蒼蠅大小的綠色小蟲子放在東方青魚的身上，東方青魚還冇反應過來蟲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甚至都不確定蟲子是飛走了還是跑到他的身體裏麵去了，太快了。大約三秒鍾後，他有了反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奇怪感覺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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