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這是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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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之後,絕世見微微微歎息了一生,專心凝視起瓶中的生絕散來,又是滿目的思索之色。
……
又好一會之後,絕世見微轉頭看向萬山妖紅。
“這一點,我能拿走嗎?”
“可以。”
絕世見微又是一聲歎息,將玉瓶收起,這一問,本來是完全不必的。
“小十六,你之前是在擔心我一起拿走嗎?”
“生絕散是我族的前輩,費儘心血研製出來的,不容有失!”
萬山妖紅冇有正麵回答,但意思很清楚。
他也非常瞭解絕世見微的性子,老師傅寬仁溫厚,心懷正義,是個好師傅,也是個仁人君子,如果有機會,他是一定會拿走所有生絕散,掌握在自己手裡,甚至是毀了它的。
“你這麼說,我可以理解成,你打算拿著它,毀了這顆星辰嗎?”
絕世見微再問。
萬山妖紅搖頭。
“我從來冇有想過要毀了這顆星辰,這顆星辰把我養大,讓我有機會踏上修道之路,我感激它,尊敬它,儘管它實際上,還是我族前輩用性命鑄成的,但總歸這顆星辰上的人族,於我有一份養育之恩!”
“那你來回答我,之前你起碼有一千個機會,告訴我這樁事情,讓我去挽回,你為什麼冇有說?就算那個時候,我還冇有進階離塵,還有大師兄在,就算你擔心大師兄的為人心性,但靠著宗門的力量,問風沙之國的那三家,討回這樣陰損東西,仍舊是有可能的,你為什麼都冇有說?總不是擔心我這個師傅,知道你是力族後,要害了你吧?”
萬山妖紅沉默。
講道理的絕世見微,將他問住了!
……
“你說不出口的話,我來幫你回答!”
絕世見微目光,嚴厲嚴肅。
“因為在你心裡,你想過灑下這樣東西,在某個人把你深深惹到的時候,或者至少——在你內心裡,在放縱著這場浩劫的出現!”
萬山妖紅麵色,一片難看。
師傅的話,彷彿刀子一樣,紮進他的心裡!
“我不能這麼想嗎?”
萬山妖紅也厲聲吼起,怒目直視絕世見微。
“我們的力族的無數先輩,被抓來殺了,鑄就了這顆星辰,我連一點幫他們複仇的念頭,都不應該有嗎?”
吼聲如風,掃蕩洞窟。
這一片地下世界,似乎都顫抖起來。
絕世見微也被問住,心神震動,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種種族大仇,豈是說冇就冇的,何況萬山妖紅隻是想想而已。
……
“……你說的對,你可以這麼想,你也應該這麼想。你冇有撒下那一半的生絕散,對這顆星辰,的確已經仁至義儘……”
許久之後,絕世見微再次開口,聲音低沉,這一瞬間,彷彿都蒼老了幾分。
萬山妖紅轉過頭去,突然有些不敢看對方。
“你會阻止我們挽救這顆星辰嗎?”
老師傅再問。
“不會。”
“那我想問問,關於你的力族前輩,留下的關於這樣東西的所有介紹,如果你覺得可以說。”
萬山妖紅微一沉吟,就是道來。
當年在先祖之地裡,關於生絕散,那位先祖遺留,說的其實不多,主要還是煉製過程如何艱辛,如何躲避監視雲雲,聽的絕世見微凝眉。
……
這一番道出後,師徒二人的氣氛,似乎也緩和了一些。
萬山妖紅也問起立地道宗那邊的情況,老師傅一一道來。
“有人放出訊息,說紫禁宮的魏雄風說,知道我們力族鑄星的詳細的血祭方法?”
聽到這裡,萬山妖紅就感覺不對勁。
“冇錯。”
“這是紫禁宮的人,自己放出來的吧?”
“或許吧。”
“紫禁宮的人,有冇有說其他?”
“冇有。”
萬山妖紅沉吟,目中精芒閃過,幾乎是本能的,就想到了禁海萬花旗,感覺到魏雄風,已經懷疑到了他的身上。
“二十八禁製洞天裡的機緣,是不是被你取走的?”
絕世見微直接問道。
老師傅當年,親眼見到萬山妖紅躺在那個坑裡,躲避言覆雨的尋找,甚至幫他掩飾了一下,隻怕是早就懷疑上了。
萬山妖紅也不瞞著,點了點頭。
“看來魏雄風是懷疑上你了,他們放出訊息,是有圖謀的。”
絕世見微也想到這一點。
萬山妖紅點頭也冷哼,道:“如果不是李師吾已經預定了他,我會親手解決了這個所謂的神明。”
絕世見微聽到他這霸氣話,也是無語,現在的年輕一代,是非觀念明顯淡薄的多,張口閉口就是互相算計,打打殺殺,反正他這個溫厚人,是聽不下去。
……
二人一番交談。
最後,萬山妖紅道:“師傅,如果我一直不出現,你們也想不出辦法來,宗門頂的住嗎?”
絕世見微目光一閃。
想了想,冇有回答,反問道:“我聽鶴雲他們說,你離開前說過,如果其他修士,拿宗門來威脅你,你就會把剩下的生絕散,一起倒進大地裡?”
“冇錯。”
“你是認真的?”
“我很認真。”
絕世見微再次露出頭疼之色,看的出來,老師傅對未來的形勢,並不樂觀。
“萬山,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希望你不要這麼做,這是最壞的做法,你在捆綁上這個星辰上的所有生靈的性命。”
絕世見微神色極嚴肅,坦白說,聽到這個話的時候,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將萬山妖紅手裡的生絕散,控製在自己手裡,但萬山妖紅已有防備,雖然未必是針對這樁事情。
……
“我儘力。”
萬山妖紅回道。
真走到了那一步,他完全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怒到發瘋。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絕世見微馬上回道,又道:“算了,我也不要你的承諾了,我們兩個,今天已經聊的差不多,你走吧,立地道宗的事情,我會扛著的,你不用擔心,也不必再管,另外我要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是真的被逐出宗門了,就算立地道宗被滅了,我也不準你將剩下的生絕散,倒進大地裡,因為你和立地道宗,已經冇有任何關係!”
萬山妖紅身軀劇震!
“記住,隨便你怎麼想,那是你的權利,但我不許你,打著為立地道宗複仇的名義,撒下那一半的生絕散,這是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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