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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琴的人 作品

第136章 給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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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確實做不了主,所以我想問問老狼的意見。

因為老狼經常聯絡不上,所以撥號碼前我就在想,要是打不通就算了,老老實實簽諒解書,他們冇回來前彆惹事了……

萬幸啊,老狼電話撥通了,那聲熟悉的“喂”聲傳來時,我的一顆心幾乎要從喉嚨裡飛出來。

“狼哥!”我忍不住嘶吼出聲。

“……好傢夥,多大的麻煩啊,竟然讓你這麼激動?來來來,說說看。”老狼笑出聲來,顯然一點都冇放在心上。

我便以最快的速度講了一遍之前發生的事。

“竟然得罪了馮德壽的兒子……”老狼聽後,也歎起了氣:“早就跟你說了,離葉桃花那個女人遠點嘛……遲早會給你帶來危險的!”

其實我冇主動聯絡過葉桃花,是她一直往我這貼。

不過解釋這些冇有意義,我直接說:“狼哥,事情很難辦麼?不行我就簽諒解書!”

“那你自己想不想簽?”老狼反問。

“那還用說,我不想啊!想到馮誌明的所作所為,我就氣得渾身發抖!”我毫不避諱地說。

老狼想了想,便對我說了一番話。

聽完後,我的麵色逐漸凝重起來,最終語氣十分嚴肅地說了一句:“明白!”

……

葉桃花和楊守正是半個小時以後來的。

隻有他們兩個。

“馮書記在門外,讓我先和你談一談!”病房裡佈滿了消毒水的味道,楊守正穿著一身便裝,十分低調,坐在床前輕聲說道:“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怎麼想的?”

葉桃花站在旁邊,扇子也不搖了,一臉沉默。

“楊局……”我躺在床上,說道:“這種事情,應該是我和當事方談吧?”

“……我先來看看你是什麼意思嘛!”楊守正輕笑著:“傷也不重,要不就算了吧,就當交下馮書記這個朋友了!”

“楊局,不是不給你麵子啊……我現在腦袋疼,說實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還是和當事方親自談談吧,看看他們能開出什麼條件!”我挺誠懇地說。

“……好吧,那我叫馮書記進來!”看我始終不肯鬆口,楊守正也無可奈何,轉身出了門去。

葉桃花立刻警惕地問:“宋漁,你想乾嘛?”

我冇有回答她的話,抬頭看著天花板,始終沉默不語。

“吱呀——”

不過多久,門便開了,一個相貌堂堂、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楊守正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青年一身大牌,滿臉桀驁不馴,走起路來吊兒郎當,正是之前開牧馬人撞我那個。

“你就是宋漁吧?不好意思啊,犬子做事太過魯莽,我帶他過來道歉了!”馮德壽站在我的床前,同樣也是一身便裝,手裡拎著一個花籃,表情看上去很溫和,麵色關懷地說。

我冇回話,眼睛仍舊直勾勾看著天花板。

馮德壽微微皺眉,轉頭看向旁邊的楊守正。

“宋漁,你說話啊!”楊守正低下頭來,“這就是馮書記,他都親自來了……”

我仍一聲不吭。

馮誌明眉毛一挑:“彆他媽裝啊,老子都問過醫生了,你就是有點腦震盪,彆的一點毛病冇有!趕緊說話,給你臉了是不是?你先調戲我老婆,弄死你也活該!”

“閉嘴!”馮德壽指著他罵了一句。

馮誌明撇撇嘴,不再說話。

“宋漁啊,實在不好意思,這是十萬塊錢,你收下吧。”馮德壽摸出一張銀行卡來,直接塞到了我枕頭下麵,然後又指著馮誌明說:“給他道歉!”

馮誌明不情不願,但還是敷衍地衝我鞠了一躬:“對不起啊宋漁,我不該開車撞你的!”

他抬起頭,又一臉煩躁地道:“但你以後離葉桃花遠一點!她是我老婆,你也有資格染指?”

“我不是你老婆,我們已經離婚了!”葉桃花突然插了一句。

“你覺得你能逃過我的手掌心嗎?”馮誌明冷笑著。

葉桃花冇有說話,輕輕地抿著嘴,臉色有些蒼白。

“讓你道個歉,廢話那麼多!”馮德壽抬起腿來,在馮誌明屁股上踹了一腳,等這傢夥終於消停以後,才繼續低頭衝我說道:“宋漁,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隻要不太過分,我一定滿足你。”

“十萬塊錢夠多了啊,彆不知道好歹!”馮誌明突然又說道。

馮德壽又瞪了他一眼,他才轉頭看向窗外,仍舊一臉桀驁。

彷彿肯來這裡,已經是他最大的恩賜了。

看我還是冇有什麼反應,馮德壽又繼續說:“之前你和包誌強那個案子……我看過了,處理得挺完美,本來是互毆的,弄了個正當防衛!包誌強這種人,就該狠狠地收拾他。”

言外之意,就是我的屁股也不乾淨,之前的案子翻出來對我也很不利!

利誘不成,就開始威脅了。

雖然馮德壽的表情依舊親切、語氣仍然柔軟,但我知道他的耐心快到頭了。

堂堂雲城政法委書記,各路公檢法都要聽他號令,肯親自現身、還和我低聲下氣說這麼多好話已經夠意思了!

他的威脅起了作用。

直到這時,我纔有了一些反應,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才衝馮德壽說:“諒解書在哪裡?”

“在這裡!”楊守正立刻摸出一份檔案,遞到我身前來。

連碳素筆都準備好了,可謂十分貼心。

我拿起檔案草草看了一遍,發現責任都在我這一邊,什麼酒後在馬路上亂竄,突然從人行道閃出,馮誌明避讓不及,不小心撞了下……

我冇看完,就“唰唰唰”的將檔案撕碎了,接著又“嘩”一聲丟到病房的天花板上,片片碎屑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開來。

“宋漁,你……”楊守正滿是詫異。

馮德壽麪色一沉,葉桃花也一臉驚訝。

“他媽的,你想乾嘛,給臉不要臉是不是?”馮誌明顯然忍不住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麵色凶狠。

在雲城,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八成現場就要狠狠收拾我一頓了!

下一秒,我整個人暴起,先是一記下勾拳狠狠揍在他下巴上。

趁他整個腦袋往後仰的時候,我又迅速抓住他的頭髮,一條腿高高抬起,重重一個膝撞,磕在他的臉上。

“哇——”

馮誌明的口鼻一起噴出血來,還有幾顆牙齒跟著飛濺出來,叮叮噹噹落在了地板上。

我仍冇放過他,繼續抓著他的頭髮,同時一手握成拳頭,朝著他的臉頰“咣咣咣”砸了過去。

這一係列動作實在太快、太猛,以至於早就脫離一線工作的馮德壽和楊守正根本冇有反應過來。

直到馮誌明都快昏厥過去的時候,楊守正才猛地衝出,迅速把我按在地上,咆哮著道:“你乾什麼?!”

楊守正雖然早就不是一線公安,而且年齡也偏大了,但是身手依舊靈活,堪稱老當益壯,猶如下山的虎、遁地的龍,死死束縛著我的四肢。

馮德壽則迅速扶住腳步踉踉蹌蹌、幾乎要栽倒在地的馮誌明。

葉桃花則不知所措,麵色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好!好!”馮德壽一臉陰沉:“好小子,有本事,也夠硬氣!咱們走著瞧,看看你和我兒子誰蹲的時間更長!”

說畢,他便架著馮誌明往外走去,顯然走出那個門去就要對我實施打擊和報複了。

楊守正仍死死地壓著我,低聲說道:“你瘋了麼,那樣打他?”

他在心裡還是站在我這邊的,然而時局所迫,不得不羈押我。

我則低聲回著:“放心吧楊局,我有後手。”

楊守正微微一愣,並冇接我這個話茬,還摸出手銬來罵罵咧咧地說:“故意傷人,你小子是逃不掉了……跟我回去一趟!”

而馮德壽還冇走出門去,手機便響起來。

“喂?”顯然是重要人物的來電,馮德壽一手攙著兒子,一手接起電話。

“……好,好,我知道了。”馮德壽掛掉電話,一張臉迅速黑了下來,麵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壓抑和憤怒。

不過很快,又變得平靜下來,好像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過。

他輕輕地呼了口氣,將手機放回上衣口袋。

“爸……我要弄……弄死他……”馮誌明仍舊踉踉蹌蹌的,腳步都快站不穩了。

馮德壽冇搭理他,轉過頭來。

看到楊守正已經給我戴上手銬,便擺擺手說:“老楊,不要動他。”

“怎麼了馮書記?”早已明白一切的楊守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奇怪地問。

“放了他!”馮德壽又擺擺手。

“哦!”楊守正將手銬收回,退到一邊去了。

我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輕輕拍著自己身上的灰,還揉了揉剛纔被手銬弄疼的腕子。

該說不說,楊守正真挺硬朗,比起我這個大小夥子來不遑多讓。

最後,我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向馮德壽。

葉桃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又隱隱猜到某些東西,本來就不說話的她,此時顯得更加沉默。

唯有狀況外的馮誌明還在踉踉蹌蹌、搖搖晃晃地說:“怎……怎麼不抓他了……把他弄回局子……我要在審訊室裡揍他……”

“給他跪下。”馮德壽突然冷冷地說。

“……什麼?”馮誌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讓你給他跪下!”馮德壽麪色陰沉。

“……為什麼啊爸?!”馮誌明一臉震驚:“爸,你怎麼了,老糊塗了?還不到那個年紀吧,就老年癡呆了?”

他一邊說,還一邊伸手在馮德壽眼前晃,最後做了一個“三”的手勢,還用略帶調侃的語氣說道:“爸,你看看這是幾?彆嚇我啊,你才五十多歲,和腦血栓什麼的可沾不到邊……你可要好好活著啊,否則那幾個漂亮小三都歸我了……”

“跪下!”馮德壽突然怒了,狠狠一腳踹在兒子的膝彎處。

馮誌明猝不及防,猛地撲倒在我身前。

“爸,你乾嘛……”馮誌明還想爬起。

馮德壽猛地一腳踩在他的背上,不讓他站起身,怒氣沖沖地道:“給他道歉!”

病房裡一片寂靜,隻剩下馮誌明重重的喘息聲,而我安之若泰地重新坐在病床上,一舉一動都很優雅、平和,淡定接受這一份磕頭禮,彷彿本來就該如此。

馮誌明雖然有些狂傲,經常說話也口無遮攔,但絕不是個傻子。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父親不是在開玩笑。

看著麵前高高在上的我,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踢到了一塊鐵板。

而非棉花!

“對……對不起……”馮誌明哆哆嗦嗦地說著,同時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顯然並不明白我是什麼背景。

在雲城,他幾乎已經無敵手了。

就算有幾個身份地位超過他的二代,大家也是和睦相處、其樂融融,從不會起爭執,有矛盾也能及時和平解決。

換言之,他的狂妄和囂張,一向隻針對平民和比他等級低的二代!

究竟是誰,讓他在雲城幾乎一手遮天的父親都不得不低頭?

“不夠。”我坐在病床上,麵色冷得像是剛剛登基的王。

“繼續道歉!”馮德壽咬著牙,甚至主動伸手去按馮誌明的頭。

馮誌明冇有再抵抗,立刻一個頭磕下來,認認真真、麵色誠懇地說:“對不起!”

“不夠。”我淡漠地說著,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像是叢林裡已經鎖定獵物的獅子。

一動不動,卻又殺氣四溢。

“對不起!”冇有馮德壽的指示,馮誌明也主動磕起了頭,知道這個情況不能再頭鐵了。

我冇回話,將一條腿翹起,還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菸。

知道我還冇有滿意,馮誌明繼續磕起了頭。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馮誌明每磕一下,就說一句對不起,直到說了十幾遍後,額頭也磕得紅通通了,我才慵懶地擺了擺手。

接著,我從枕頭底下,將那張銀行卡拿出來,“啪”的一聲狠狠丟在地上。

“拿著你們的錢,滾蛋!”我冷冷道:“馮書記,讓你兒子蹲號去吧,該判多久就判多久!”

“好……好……”馮德壽冇說任何廢話,扶起哆哆嗦嗦的馮誌明就往外走。

楊守正和葉桃花也立刻跟上、離開。

幾人迅速消失不見。

坐在病床上,我長長地呼了口氣。

這也就是我了,換成普通的老百姓,還不得被他們欺負死啊?

正唸叨著,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葉桃花去而複返,笑臉盈盈地來到我身前,就連她的摺扇也拿了出來,一邊搖一邊帶來陣陣香風,柔軟的身子幾乎要蹭到我臉上了:“小漁,你可以啊,馮德壽都不是你的對手!哈哈哈,知道你後台硬,冇想到這麼硬……”

我冇說話,默默站起身來。

然後掄圓胳膊,狠狠抽了葉桃花一個大耳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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