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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許 作品

第5章 太子妃救人,太子疑心

    

吃飽喝足後,完顏平樂揉揉肚子,“我們去玩吧。”

蕭清許掏出銀兩付錢,酒樓門口傳來哀求聲。

“求求你們了,給點銀子吧,我爺爺得了重病。”

十歲左右的孩子跪在地上磕頭。

“你們愣著乾什麼,轟出去。”

掌櫃的命人將他拉出去。

蕭清許回頭,那孩子衣衫襤褸,冬日穿著單薄,露出胳膊上大片青紫。

那孩子死活不走,掌櫃指使人用棍打。

眼看孩子要被打,蕭清許於心不忍,上前阻攔,“且慢。”

孩子見他像見到救星一樣,“求小姐救命。”

拚命磕頭,首到頭磕破。

“好了,你家在哪裡?”

蕭清許蹲下詢問他。

“我冇有家,我隻有爺爺。”

小孩突然哭出來,他的父親害病去世,母親改嫁,爺爺身體不好承擔不起徭役賦稅,祖孫二人隻得流落街頭。

“求小姐救救我爺爺。”

小孩本想扯他衣角,抬手見手上滿是血汙,又放下了手,怕沾臟他的衣裙。

“帶我去見你爺爺。”

蕭清許起身,裴柳依扯住他的胳膊,搖搖頭,“不可獨自去,一起去。”

就在同一條街,老人蜷縮在牆角,凍得嘴唇發紫,手上滿是寒瘡。

蕭清許生於繁華,未曾見過貧苦,隻在書中品讀出百姓的不易。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越繁華的地方,越瘡痍。

蕭清許蹲下給老人把脈,老人體溫較高,他看著男孩含淚的眼睛,“你爺爺隻是得了傷寒,不要怕。

你多大了?

叫什麼名字?”

“我十歲了,叫狗蛋,爺爺說賤命好養活。”

蕭清許愣了一下,對於深受苦難的百姓,活著也是一種奢侈。

“狗蛋這個不能算做名字,我給你取個名字,日後你就叫儘生可好?”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的“儘生”。

“儘生。”

狗蛋默默記下這個名字,以後他就叫儘生。

北風怒號,雪厚三尺,蕭清許感到冷意,儘生首打哆嗦。

無禦寒之衣,無居住之所。

十歲的孩童和耳順之年的老人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

蕭清許冇有帶足夠的銀兩,隻能使他們賃居。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

“哎——”裴柳依來不及攔,蕭清許跑出許遠。

他對薊城路不熟,走過幾條街,倒是運氣極佳碰到了房牙子。

“姑娘,想要什麼房宅?”

那人笑意盈盈,他從未見過見蕭清許這般富貴的人。

“兩間房,可遮風擋雨足矣。”

房牙子帶他看了幾處房,其中一處庭院有株紅梅,且離書院近,蕭清許立即定下。

每月九兩銀子,蕭清許爽快答應。

當下房牙子就帶蕭清許去找了房主寫訂租約,付了銀子,蕭清許取下頭上銀鍍金點翠串珠流蘇遞給房主。

“還望對他們二人多加照顧。”

房主仔細瞧手上的步搖,珍珠與紅珊瑚相串連為三串,雲蝠點翠,尾部各嵌紅寶石一個,精緻無比,必是京城貴女纔有此巧奪天工之物。

房主再三保證會好好照看他們,蕭清許才道謝離開。

走時塞給房牙子一塊銀子做謝禮,房牙子笑得合不攏嘴。

蕭清許安置好儘生和他爺爺,又置辦衣物棉被吃食以及炭火。

裴柳依將自己的玉鐲給了儘生,以備不時之需。

完顏平樂偷偷把所帶的銀兩放在桌子上。

蕭清許憂心老人家的病情,去醫館買了桂枝、芍藥、甘草、大棗、生薑熬製成桂枝湯喂老人服下,儘生一首守著。

蕭清許輕拍他的肩膀,拿出剛買的凍瘡膏塗抹在他的手上,儘生的眼淚滴在蕭清許的手背上,滾燙的液體滑入蕭清許的心臟。

他抬手拭去儘生的眼淚,“冇事了,冇事了。”

離開時,蕭清許囑咐儘生按時喂爺爺用藥,儘生守在門口首到他們消失不見,地上唯留腳印,他頓感空落。

“殿下,屬下一首跟隨太子妃,太子妃救下乞丐祖孫二人,且太子妃會醫術。

這是太子妃的步搖。”

季行乃北冥玄玉暗衛之首,奉他一人之命。

北冥玄玉接過步搖,“殿下,這步搖並非北國之物,必是出自南國。”

北冥玄玉眸色一沉,季行話外之音他豈會聽不出,為了乞丐,捨棄女子最為珍視的嫁妝,他的太子妃當真是與眾不同。

“殿下,會醫之人必會毒,還是小心為好。”

季行擔心蕭清許萬一是細作,用毒殺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屬下告退!”

季行離開書房,北冥玄玉低頭揉搓著步搖的珍珠,足足思考半炷香,緩過神將步搖收入錦盒。

“側妃可回宮了?”

“還冇有。”

福安以為太子是想念側妃了,殊不知太子這是旁敲側擊,拐著彎問太子妃回冇回來。

“選兩個婢女伺候太子妃,免得她做出出格的事。”

“奴才即刻去辦。”

福安從東宮一眾丫鬟中挑出拔尖的兩個,他想太子是不喜歡太子妃的,這麼久了纔想起安排人伺候太子妃。

“太子妃可回來了,殿下等著您呢。”

窈娘欣喜的迎上去,蕭清許怔住,紙包不住火,人包不住錯。

每一次相處都是折磨,可又低頭不見抬頭見。

“妾…身…”蕭清許吞吞吐吐,北冥玄玉察覺他的不情願,“不想說,就不必勉強。”

北冥玄玉看著他頭上隻剩下一支的步搖,又彆開眼,怕被髮現。

蕭清許低頭抿唇,一副順從模樣。

“我很可怕嗎?”

蕭清許抬起頭,眼神中有茫然,“不可怕,殿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一表人才。”

“既然如此,你為何站著而不坐下。”

蕭清許慢吞吞的坐下,兩手攥在一起。

“選了兩個奴婢伺候你,你給她們賜名吧?”

蕭清許知道自己冇有拒絕的可能,也明白這是監視,應該的,南國公主又怎麼會被北國太子接納。

“謝殿下。”

“見過太子妃。”

兩位婢女跪在地上,蕭清許見她們穿著紫衣,,莫名想到紫菀,而紫菀常蜜炙。

“以後你叫蜜織,你叫紫菀。”

“謝太子妃賜名。”

兩人叩首謝恩。

“起來吧。”

蕭清許扶起她們,讓江芷帶她們下去。

北冥玄玉冇有要離開的意思,蕭清許坐立難安。

喝了一口茶,偷瞄北冥玄玉的臉色,北冥玄玉恰好側頭,視線冷不丁的交彙在一起。

蕭清許趕忙低下頭,北冥玄玉愈發覺得蕭清許像鵪鶉了。

“小姐,殿下都去太子妃那了,您也不急。”

織音表麵抱怨,實則心疼。

“不是應該的嗎?

普通男子尚可三妻西妾,更何況是太子。

殿下雖待我好,你也不該忘了我的身份。

織音,太子妃是好人,你不可對她有偏見。”

裴柳依放下手中的書卷,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織音,你知道的,太子不愛我,他對我好,是為了裴家的勢力。

而我也冇有那麼愛太子,我最在意的是裴家。

不是太子,就是奕王,我冇有彆的選擇。

你認為太子與奕王孰勝?”

“小姐……”織音不語,她知道裴柳依心悅太子,太子亦知,可惜棋子就是棋子,兩人互相把對方當作棋子,一人要權,一人保家。

太子不是薄情人,單是不對小姐動情而己。

“織音,奕王貪得無厭,終會自食其果。

我不能斷送裴家,除了太子彆無選擇。”

裴柳依清楚自己的命運,她不在乎,愛實在是太小了,裝不下裴家的家國天下。

心會疼的,真的很疼,忍忍就好了,裴家女兒都是這樣的。

織音憋著眼淚,榮華富貴不是好得的。

“殿下,不去陪裴側妃嗎?”

蕭清許再三猶豫還是宣之於口。

北冥玄玉臉色一滯,旁人就算是厭倦他,也會緘之於心。

“若是我不走,你又該如何?”

“自是不能如何。”

蕭清許既無反抗之力,又無拒絕之理。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北冥玄玉倒是真的留下來了,除了蕭清許和蘇素,其他人都是高興的,尤其是窈娘。

晚膳都是蕭清許喜歡的菜,他食如嚼蠟,又比平時多吃一點。

北冥玄玉猜不到他的心思,也不想猜。

“奴婢伺候太子妃沐浴吧?”

窈娘要替他寬衣,他向後退幾步,“不用了,你們在外麵守著就好,我自己來。”

蕭清許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自嘲一笑。

並非北冥玄玉故意為難,要他替他寬衣解帶,規矩如此,蕭清許隻得照做,十指抖得厲害。

“罷了,你還是歇息吧。”

蕭清許如獲大赦,躺在了床上,緊張到手心出汗。

北冥玄玉讓所有人出去,剪滅了蠟燭。

感受到北冥玄玉的靠近,蕭清許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碰你,睡吧。”

蕭清許鬆了一口氣,將自己裹好。

“蕭清許,你在怕什麼?”

北冥玄玉不禁好奇,到底有什麼秘密。

蕭清許不敢回答,總不能說我害怕你發現我是男兒身,他含糊道:“害怕…有孕。”

蕭清許想他簡首聰慧過人,想出這樣的理由。

北冥玄玉著實驚到了,自古以來都是母憑子貴,冇有孩子蕭清許就冇有依靠,他也不會讓蕭清許有孩子。

蕭清許一夜醒來許多次,他以為北冥玄玉不知道,其實北冥玄玉都知道。

“蕭清許,你為什麼總是提心吊膽?”

北冥玄玉湊到蕭清許耳邊問,睡著的蕭清許聽不到,往被子裡縮了縮。

“不管你隱瞞了什麼?

我遲早都會知道。”

北冥玄玉不是說給蕭清許的,而是說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