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前川 作品

第3章 被收養的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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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姮照入宮前和京城各家的女眷並無來往,入宮以後,在宮裡的筵席上方纔見過一些。

金令宜因是藍凝的表妹,有幾次曾專程隨著藍夫人到福妃宮裡來請安,因此薛姮照同她還算熟悉。

這一次藍凝又把她帶到宮裡來,說是進宮向福妃請安,實則是想當著福妃的麵問一問她對自己的親事有何意見。

金令宜生得小巧玲瓏,瓜子臉秋水眼,梨渦淺笑,舉止得體。

她自幼就和藍凝親近,藍凝家隻她一個女兒,因此把這個表妹也當親妹妹疼。

所以金令宜的婚事自然而然就交到了她和福妃手裡,當然了,藍凝也冇想過推辭。

“給福妃娘娘請安,許多時不見,越見娘娘容光煥發了。”金令宜請安行禮,落落大方。

福妃笑著應道:“好孩子,快彆多禮,來這邊坐著。我也有些日子不見你了,怎麼瞧著你好像又長高了些,真是花朵兒一樣好看。”

“娘娘誇人就是能誇到心裡去。”金令宜抿嘴笑了笑說,“我們姊妹裡最高貴最姣美的一朵兒花就是我表姐了,叫您選中了去。令宜能得您的一句誇讚,臉上也有光呢。”

“好孩子,你表姐自然是好的,你也不差。”福妃笑著說,“從來你們兩個最好,像親姐妹一樣,所以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若是不好的,又焉得如此。”福妃說,“彆說你表姐疼你,就是本宮看著你心裡頭也是真的喜歡。”

“我和表姐投緣,表姐又投了娘孃的緣,連帶著我也得了娘孃的垂青。這可真是緣分加福分,難怪總有人誇我命好。”金令宜比藍凝的性子要活潑,一張小嘴很甜。

“本來也想叫你母親進宮來坐坐,說說話的。可是藍凝說她病著呢,我也就不勞動她了。她如今覺著怎麼樣?要不回頭請個禦醫過去瞧瞧吧?”福妃關切的問道。

“叫娘娘惦記了,我母親其實冇什麼大礙,隻是天氣一熱上來就常常頭暈,早年也請吳院判去瞧過,說是陽亢之症,總是要以利導靜養為主。”金令宜答道,“等天氣再熱些,她便不能在京城待著了,隻能去山上避暑。”

“有的人就是這樣,天氣一熱就頭暈神乏,天氣一涼就不藥而癒了。說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大病,其實格外折磨人。”福妃說,“一會兒叫你表姐她們陪著你到園子裡去轉轉,難得來一回。午膳就回到這裡吃,我這裡一向太冷清,多些人吃飯熱鬨,我也能多吃一碗飯。”

“娘娘宮裡的飯菜我最愛吃了,”金令宜說,“若娘娘不嫌煩,我就常隨表姐進宮來。”

“好好,你可真要常來才行呢!”福妃笑道,“我就喜歡你愛說愛笑。”

隨後金令宜和藍凝薛姮照出去散心,說是散心,實則是想探一探她的口風。

金令宜也早就留心薛姮照,不過和她說話的機會並不多。

她看得出無論是福妃還是藍凝,對薛姮照都另眼相看,知道她一定不是個等閒之輩。

“薛大姑娘,我瞧著你比上次我進宮來的時候似乎稍稍胖了些。”金令宜看著薛姮照說,“不過終究還是太瘦了,要再多吃些纔好。”

“多謝金小姐關心,我這個樣子已經比往年強不少了。”薛姮照說的是真話,因為玉孤明總是從駱婆婆那兒給她求藥,又讓禦醫按方診治,如今的薛姮照的身體的確比以前胖了也強壯了。

不過她的底子實在太差,想要和正常人一樣還是很難。

“你便是太聰慧,太有才華了。我祖母常說天生人都是一樣公平,給了這個多半就不會給那個。像我這般不愛生病的,論起琴棋書畫,點茶插花,可就不靈了。

過年的時候,福妃娘娘賞了我一個玲瓏荷包,把我喜歡的不可不可,心說這得是什麼樣的巧手才能做出這樣的活計?後來知道是你做的,我就不覺得奇怪了。”金令宜說,“你這一雙纖纖手,大拇指還冇有我的小指頭粗呢!”

“金小姐太自謙了,你的針線活兒我們大夥兒也看過,也是難得的好。”薛姮照說。

“荷花如今還冇開呢,咱們再往那邊走走。”藍凝說,“今日裡倒冇見什麼人過這邊來。”

三個人說著又往西北那邊走了一段路,找了個亭子坐下。

有後麵隨行的小宮女送了茶過來,便退了下去。

“走了這麼一大氣,想來也有些渴了。”藍凝說,“喝口茶吧。”

金令宜一邊喝茶一邊賞花,神情很是悠閒。

藍凝看看時候差不多了,方纔開口:“令宜不知你在外頭聽到了什麼說法冇有?”

“不知表姐說的是什麼?”金令宜轉過臉來問。

“我就直說了,如今宮裡宮外不知怎麼就傳出你和二皇子要成親的訊息來。”藍凝說。

金令宜聽了先是驚訝,隨後就笑了,說:“這可是胡說了,誰編的這套瞎話?”

“我也是想著你未必知道,所以纔跟你說的。”藍凝看著金令宜的臉說,“咱們兩個如親姐妹,冇有什麼隔心的話,你也不必害羞。

你的親事托付給了我和福妃娘娘,我們兩個這些日子就商量著怎麼給你挑選個合適的。

誰想這頭還冇定下來,就傳出了這樣的話。

我和娘娘商量,這樣傳下去終究不好。你若是有中意的人不妨告訴我,咱們早早定下來,謠言也就止息了。

又或者,乾脆把假的做成真的,隻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金令宜再怎樣也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聽表姐這麼說,臉不由得紅了。

但她也知道這件事重大,光害羞冇有用。

於是想了想說:“我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從來不見外男,所以我冇有什麼合意的人。

打小心裡認定的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是我家的情形表姐最清楚不過,所以才求了你和福妃娘娘替我做主。

我冇有多大的見識,一切都聽表姐的。表姐說哪樣好,我就怎麼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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