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石激群浪---
-
蔣坤中午到達臨陵,並親手將資料包,遞給了鐘茂才。
而鐘茂才也很辦事,下午他就聯絡孟軻,準備去陵大談事。
小帥給了鐘茂才那麼多好處,大作家韓俊,也時不時給他發來一些手稿,內容令鐘茂才十分滿意。
所以小帥的忙,他是必須要幫的。
何況這不是什麼大忙,舉手之勞而已。
可臨陵的孟軻,卻急得嘴角生出了火瘡,如坐鍼氈。
自打昨天下午,雲港鋁業再次宣佈降價後,整個陵大就全亂套了。
為了穩住人心,會議從昨天下午,一直開到了夜裡。今天上午,又是連連開會,以尋應對之策。
“爸,咱還是去雲港一趟,找對方談談吧。我是這樣想的,對方一開始不把價格降得這麼低,其目的就是在給咱機會,讓咱們去和談。不然的話,人家可以直接痛下殺手,完全冇必要拖這麼久。”孟傑站在父親辦公桌前,額頭急出了汗。
“現在對方把價格壓得這麼死,你以為他們日子好過?孟傑,不要跟我提什麼和談的事,是雲港鋁業不規矩在先,要談,也是他們來求咱談!”此時的孟軻,已經被逼紅了眼。
父親的固執與驕傲,幾乎人儘皆知。
孟傑還想出言再勸,卻被父親用猩紅的眼神,給硬生生懟了回去。
孟軻咬牙問:“拉投資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孟傑趕忙彙報:“現在這時候,冇人敢投資陵大!那些投資人都不傻,現在陵大被拖進了價格戰,這時候出資,純粹就是燒錢。就算有人想投,他們也得實地考察、瞭解情況。真讓他們知道,咱們的生產工藝,落後了雲港鋁業兩個代差,他們更不會投錢!”
最後,孟傑戰戰兢兢:“所以…都在觀望,冇人願意出這個頭。”
“這些見風使舵的混蛋!陵大賺錢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求爺爺、告奶奶,想在咱公司投上一股、分一杯羹。現在陵大有難,用上他們了,這可倒好,全都是勢利小人!”
孟軻氣得心跳加速、麵色漲紅,卻依舊無計可施,隻能被雲港鋁業壓著打。
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音:“還不是你這老頭子太傲!你風光的時候,眼高過頂、誰都瞧不上,把人全給得罪光了。現在有難,想讓彆人拉你一把,你覺得可能嗎?人家巴不得站在暗處,等著看你孟軻笑話呢!”
孟傑先回頭,趕忙笑臉前迎:“鐘叔,您過來了啊!”
鐘茂才擺擺手:“孟傑,你先出去吧,你爸這塊心病,我來給醫。”
“哎,鐘叔,您要是願意幫我爸,那陵大就有救了!”孟傑千恩萬謝,又趕緊出了辦公室。
鐘茂纔則不緊不慢,先給孟軻扔了支菸,接著在沙發上坐下來,拍了拍他的千層底布鞋:“真冇想到,你老孟也有今天。”
孟軻更是煩鐘茂才這人!
可煩也冇用,誰讓鐘茂才背後,還有個大靠山?
若是他背後的那個靠山出麵,給活動活動關係,也許陵大之圍,便可解除。
“老鐘,咱倆幾十年的老熟人,你也彆跟我端著了。說吧,你又想乾什麼?”孟軻謹慎地問。
“你孟軻既不想跟雲港鋁業和解,現在又處於被動局麵,所以你能走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尋找新的投資人,給陵大輸血,將價格戰打到底。”
孟軻冷笑:“你老鐘想入上一股?”
鐘茂才擺手:“我哪兒能趁人之危,搶你老孟的盤子?都是臨陵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鐘茂才做事,也是有底線的。”
“那你今天火急火燎來找我,到底什麼意思?”孟軻眼神防備地問。
“我要告訴你一個訊息,國外有家‘千山基金’,他們有可能會趁此機會,入股你們陵大。”
“哦?你從哪兒得來的訊息?”孟軻的臉色,有了些許緩和。因為外資實力,一般都比較雄厚,若是這時候,能拉到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夥伴,他就有信心,打贏這場價格戰。
鐘茂才笑說:“我從哪兒得到的訊息不重要,但千山基金的負責人薑尚文,對我很重要!我手裡有他的一些把柄,剛好能夠幫到你,使他在入股陵大的時候,價錢不用壓得那麼低、條件不用提的那麼狠。”
又說:“老朋友,我這麼做,算仁至義儘了吧!”
孟軻皺了皺眉,反倒開口說:“老鐘,這不符合你的作風啊!這個時候你幫我,應該是有條件的吧。”
鐘茂才擺手,又點燃手裡的煙,深吸了一口說:“我不想讓陵大倒下,因為陵大倒了,對我們型材協會冇有任何好處。相反,你們和雲港鋁業相互競爭、相互壓價,才能將我們協會的利益最大化。”
又說:“跟薑尚文見個麵,幫你講上幾句話,協會就能持續地吃到紅利。這樣的好事,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是啊!這纔是你老鐘的性格,商人逐利,我不怪你。”孟軻心裡算是踏實了。儘管鐘茂才所講的內容,令他極度反感,然而這就是事實。鐘茂纔敢當麵講出來,倒顯得他實在。
如果他孟軻是型材協會的會長,也會和鐘茂才一樣想問題。
隨後他問:“這個千山基金的薑尚文,真的會來?”
鐘茂才彈著菸灰說:“大概率吧,他兒子就在咱臨陵做生意,不可能得不到訊息。而且據聽說,千山基金在國外,投資乾得並不怎麼好,所以他們更看重國內市場。陵大雖然現在被動,但畢竟底子擺在這兒,又是主場作戰,我感覺千山基金,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陵山茶樓,內院的二樓,一個鼻翼處,長著一顆黑痣的人,正端著茶盞,品著香氣濃鬱的茶香。
他的旁邊,坐著他麵相清秀的兒子薑聰。
“這幾年過去,你這好色的臭毛病,還是冇改啊!瞅瞅你這茶樓裡,弄這麼些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讓我說你什麼好?”薑尚文開口,嘴上對兒子雖有責備,但父子重聚,他心裡更多的是想念和溺愛。
“不光是我自己用,生意上不還有很多合作夥伴嘛!您老放心,這些女孩都是簽了合同、自願的,絕不會再鬨出之前那種洋相。”薑聰安撫著父親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