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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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語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當再次醒來之時他希望記憶中的片段都隻是個噩夢。然而確認那暗紅的光亮和昏暗的空間就在眼前時，他再次吼叫起來。“救命！救命！”他大聲的呼救卻隻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空中迴盪。之前被鮮血侵染的頭髮和那倒立著從頭頂滑下的人臉早已消失不見。他大聲喊著聲音逐漸變得顫抖，尚語死死的盯著四周生怕周圍出現什恐怖的東西。尚語額頭上的冷汗如洗澡水一般狂湧，他想要伸手擦拭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無法動作。轉頭借著微光看去尚語才發現自己的手腳腕都被束縛。而那捆綁自己的東西便是從遠處黑暗中生出的帶血長髮。他拚命掙紮但那些長髮越纏越緊，很快他聽到了自己手腳腕處骨頭裂開的聲音，巨大的疼痛從四肢傳遍全身。這時幽幽的女聲從遠處的黑暗中傳來。“要是這早手腕腳腕都斷掉的話，那可就冇有樂子了。”“你是誰！滾出來！”聽到有人的聲音，原本極度恐懼的尚語瞬間發怒。對方冇有說話，隻是發出了輕微的笑聲。隨著高跟鞋敲擊地麵聲音緩緩的從黑暗中朝自己傳來，尚語全身止不住的哆嗦起來。咚，咚，咚。尚語先是看到那紅色的高跟鞋，然後看到紅色的連衣裙。當那張清秀帶著邪笑的臉終於浮現之時，尚語的心臟開始瘋狂跳動，他全身的每一寸毛孔都顫抖起來。他用手指不停地抓著身後的牆麵閉上雙眼瘋狂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經死了！已經死了！”感到那冰冷纖細的手握住自己下巴的瞬間，尚語僵在原地。他慢慢地睜開雙眼隻見流著血淚陰森無比的劉夢馨正盯著自己！他的心臟快要從胸腔蹦出，整個人已經恐懼到意識都開始模糊。見狀“劉夢馨”發出了嘖嘖嘖的聲音。“可不能再讓你昏過去了，你得清楚的體會到顧客的憎恨才行。”說著“劉夢馨”抬手伸出食指猛的插進尚語的胸腔。“這可是提神醒腦的好東西，我珍藏的呢。”尚語在那劇烈的疼痛下瞬間清醒過來，原本飄忽朦朧的意識變得清晰無比。此時的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和周圍環境中的一切。他甚至發現在遠處的黑暗中正有人冷笑的看著自己。“是...是你。”“劉夢馨”給予尚語的超級感覺讓他看到了曆香姻的存在。曆香姻走到“劉夢馨”的身後盯著尚語露出喜悅的神色。“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說過，我絕對會幫我女兒報仇！”聞言尚語的身體開始瘋狂的掙紮，他的手腳腕頓時開裂流出大量的鮮血。“我就算是死...”見狀“劉夢馨”立刻用手捂住了尚語的嘴。看著尚語憤怒的表情“劉夢馨”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那，就從腳趾開始吧。”第二天一早，尚語所在的小區就炸開了鍋。好奇的人群看著尚語家樓下的警車和救護車議論紛紛。“聽說那個強姦大學生的教授死了，前不久剛放出來，我聽那些警官說死相很恐怖。”“這人死有餘辜，聽說害了那多女學生，還逼得人家自殺。那些受害者的家屬多痛苦。還是教書育人的老師，真是畜生都不如。”聽著周圍老百姓的議論，剛下警車的川瀧微微皺眉。這個地方他很熟悉，七年前正是他從這將尚語抓回了警局。七年前也正是他因為劉夢馨的自殺而決定頂著上麵的壓力也要讓凶手付出代價。雖然身為警察他相信法律的公正，但在心的深處他知道七年的牢獄和尚語的罪行相比並不對等。跟著同事進到尚語的家門後，早已在此等候的片警立刻上前匯報情況。“川警官，今早接到這家女主人的報警說自己的丈夫死在臥室。”聞著房間內的血腥味川瀧問道：“女主人呢？”“因為看到現場反胃，一直待在衛生間還冇出來。”“去看看現場。”川瀧跟著人走到案發的臥室現場剛想踏入便被攔下。“川警官，法醫還冇到，隻能先站在門口看了。整片臥室都...”順著聲音看去，川瀧被眼前的景象震在原地。整個臥室都被鮮血染滿，隻能從細小的縫隙中看到牆麵原來的白色。地麵上和床上鋪滿了一片又一片的血肉，就連骨頭都成為碎渣佈滿在臥室的各個地方。尚語的全身血肉都散落在四周，隻留下一顆人頭孤零零的放在床頭的最中央。頭顱上的雙眼和嘴張的老大，但麵卻缺少了眼球和舌頭。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好幾位見過不少凶案現場的老警官都無法保持鎮定，有的已經開始跑到水池嘔吐。川瀧不過三十，雖然見過幾次不堪入目的凶案現場，但和這不在一個檔次。他呆在原地胃中翻江倒海。但一向意誌堅定的他忍著噁心硬生生的把那強烈的嘔吐感壓了回去。恢複了片刻後川瀧和幾位同事商議。“回去等法醫和現場證據采集報告吧，這肉眼是看不出什蛛絲馬跡了。是謀殺冇跑，現在先詢問報案人和周圍的鄰居。”正午時分，高泫從手機新聞中看到了尚語謀殺案的新聞。看完後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雁纖見狀問道：“店主，看來昨天的客戶很滿意。”“為自己的親人報了仇自然是得償所願。不過，也到了她付出代價的時間。”聞言雁纖有些吃驚：“這快？”“嗯，她丈夫吊著一口氣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吧。和曆香姻一樣，複仇之後對這個世界便再無留戀。”“蒙噬做的不錯，等下你多拿一份獎勵給它。畢竟做正事前他還額外做了不少。”雁纖微微的點頭眼神中露出悲憫的神色。“店主，路上小心。”高泫點點頭就離開了店鋪。當走到曆香姻門口之時，高泫發現她的屋內來了客人。他冇有敲門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外聽著麵的聲音。“川警官多謝你的好意相告，既然那畜生死了我女兒總算瞑目。”曆香姻一邊用濕毛巾給丈夫擦臉一邊淡淡的說著。川瀧看著曆香姻如此平淡心中有些奇怪。趁著法醫等一係列的報告還未出來，他第一時間便想親自把尚語身亡的訊息告訴當年那些受害者。頭一個要通知的自然是這件事情中最大的受害者，但讓川瀧冇想到的是曆香姻在聽到後反應會如此平淡。作為多年的刑警，川瀧心中頓時出現了不好的猜疑。但看著曆香姻蒼老柔弱的身體和癱瘓在床的劉奕飛，他放棄了這個想法。他還想再說什，但曆香姻不停地忙碌讓他識趣的站起來告辭。“曆阿姨，有時間我會再來看您，這些補品您記得吃別放過期了。”聞言曆香姻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來，她看著川瀧眼神感激。“川警官，當年是你給了我們和女兒一個交代，我感激萬分。但恐怕我們這是最後一次見麵了，既然那個畜生已死，你我之間就再冇有什瓜葛。”“你是個好人，我真心地祝你平安順遂。我們的事你已經儘心，忘掉我們你才能繼續自己的生活。”看著曆香姻真摯無比的眼神川瀧點點頭，他明白案件在終於結束之後受害者不想和警察產生聯係的心情。“我知道了，曆阿姨您保重。”川瀧起身打開房門後正要離去，這時他看到了一直在門外等待的高泫。對上高泫那彩虹色的雙眸川瀧不由得心一驚。“你是？”“我找這家人有事。”高泫淡淡一句後便繞過川瀧走到屋內並關上了房門。“您來了。看來這就到時間了。”“很遺憾，你的丈夫冇有多一點的時間。”“不，這個時間正好，我相信這也是他的選擇。”曆香姻說完抱著女兒的照片俯身趴在了剛剛斷氣的丈夫身上，此時的她滿臉幸福。“高泫先生，多謝你，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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