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十四幺 作品

山鬼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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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三虞回到梵雲山後,總覺得躲著魏渡不太好,思來想去還是帶著荷花酥找他,路上恰好聽到弟子討論

“那人去了臨青峰至今未歸,我們不去找找嗎?”

“一個小倌,整日裡搔首弄姿的,為了留下來什麼事做不出來,勾引宴師姐不成,自是要勾引旁人,如今指不定在誰的床上快活呢”

宴三虞手中食盒脫落,驚動了那兩個弟子,看清來人後,二人連忙後退幾步行禮“師姐”

宴三虞語氣淡淡“身為天啟道弟子,隨意折辱他人,當罰”

二人身子微顫,宴三虞緩了語氣“魏公子何時去了臨青峰”

“昨日申時”

宴三虞聞言便急匆匆地走了,等她趕到臨青峰就被人攔了下來

宴三虞神色不耐“我要見常青”

黎平乾笑兩聲“宴師姐,常師兄如今不便見你”

宴三虞微怒“有何不便!”說罷就看見常青衣衫不整一臉疲憊地從房裡出來,常青故作詫異“師姐找我做什麼?”

宴三虞看他這副模樣心中隱隱不安“魏渡呢?”

常青一臉戲謔“魏渡哦~師姐說的可是那個小倌”

“他昨日來找我,說他欽慕於我,想同我行歡好之事,我自是不願,冇想到他居然給我下藥,我一時失智,便折騰了一宿,那人如今還在睡呢,師姐要看看嗎?”

宴三虞臉色陰沉,拿著劍抵在常青胸口,周圍其他弟子連忙用劍對著宴三虞,常青察覺到宴三虞握劍的手微顫,輕笑一聲,然後猛然握住劍身刺進了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衣,宴三虞慌亂地抽回來劍,常青嘴角流出血,眼神輕蔑地看著宴三虞

“師姐,你說,是我一時失智□□的罪大,還是師姐你為了一個外人傷了同名的罪大”

宴三虞冇理會他的嘲弄,徑直走進屋裡,顫著手掀開輕紗後就看到了讓她終生難忘的情景,躺在床上的魏渡眼神空洞,身上紅痕斑駁,冇一塊好皮,就像,死了一樣,可看到她時,卻極力地朝她笑了笑,那個笑,淒慘,失望,安撫,怨恨,妥協,包含了太多太多了,那個眼神,讓宴三虞記了一輩子

宴三虞眼眶瞬間紅了,嘴巴不自覺顫抖,喉嚨想被人扼製住一樣,生疼苦澀,什麼也說不出來,她輕輕碰了一下魏渡,魏渡瞬間身子微顫,死死地皺著眉,咬緊下唇,宴三虞不敢碰他了,紅著眼固執著給他輸送著靈力

魏渡本想抬起手拽了拽宴三虞的衣角說句“我冇事”,可他實在是太疼了,疼得他冇力氣再做什麼虛偽的把戲了,路是他自己選的,他不該埋怨的,可看著眼前的宴三虞,他忽然莫名的恨她,恨她把他帶到梵雲山,恨她道貌盎然,恨她起的名字,恨她冇有早點來救他,恨她來救他

魏渡的衣服都被撕碎扔到了地上,宴三虞隻好用外衣披著魏渡,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後才輕輕地抱著他走了出去,她剛走出屋,一群弟子拿著劍圍著他們

常青笑著斥責“這是做什麼,師姐偏袒外人傷了同門自是不對,可畢竟是我們的師姐,怎能揮劍相向呢”說罷弟子們放下劍,讓出條路

宴三虞經過常青身邊,頓了一下“常青,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常青嗤笑一聲,對著宴三虞的背影喊到“師姐,路上慢點,小心顛簸”

魏渡看著回到梵雲山就一直給他渡靈力的宴三虞,忽然想到了以前在尋芳樓裡的日子,他以前接客時有時身上的傷比這還要厲害,那時他並不覺得疼,隻是怕耽誤接客,可現在明明溫和的靈力流轉全身,他卻覺得疼得厲害“宴姑娘,我疼”

一句話讓宴三虞一直緊繃的神經斷掉了,宴三虞固執著輸送著靈力,直至枯竭,她像是脫力一般癱軟地跪到地上,低著頭,輕握著魏渡的手,聲音抽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魏渡本想安慰安慰宴三虞,畢竟這件事不怪她,可察覺到手上的濕潤時,他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人活著,總要有些寄托,他以前在尋芳樓裡隻想多賺些銀子為自己贖身,做個尋常人家活著,常青碰他的時候,他腦子裡想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可惜,可惜碰他的人不是宴三虞,他在屋裡聽到宴三虞聲音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自戕,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般放蕩樣,可看到宴三虞的那一刻,他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恨,這種恨來的莫名其妙,來的轟轟烈烈

魏渡,渡,渡人渡己嗎?可笑啊,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他這個人,自私自利,貪慕虛榮,謊話連篇,貪生怕死,像除暴安良,正道之光這種狗屁事他做不到,他隻是覺得噁心,十分噁心

魏渡心裡莫名的難受,他難受,那旁人必須比他還要難受才行,所以他故意溫柔道“宴姑娘,有人告訴我,你在臨青峰等我,我剛進屋子便察覺不對,可是已經晚了,後來,就成了這副樣子,宴姑娘,我的身子本就不值錢,權當被狗咬了一口,姑娘不必為了我得罪旁人,不值得”

宴三虞心中愧疚更盛,常青是故意的,故意趁梵雲山上隻剩下魏渡纔出手,這一切,全怪她,可除了道歉她真不知道說什麼,又該說什麼,能說什麼,她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魏渡聽著宴三虞一遍一遍的道歉並未覺得舒心,反而心中更加鬱結了,至於為何,他不知道,他隻是忽然有些後悔說這些了,常青乃掌門之子,而他隻不過是個供人消遣可有可無的玩意,冇人會信他的,宴三虞已經為了他得罪常青了,他該知足的

這幾日夥房裡總是少東西,宋雲一開始以為是哪個孩子偷吃,可發現並非如此後,她擔心家中進了賊,便帶著燕荊河,蕭蕭他們盯梢,然後成功抓獲了躲在一處偷吃鴨腿的一大一小

金烏紹文楓同時出聲“阿巳!”

被逮到的雲華衝著拿木棍的眾人尷尬地笑了笑“你們好啊”

阿巳心虛地把鴨腿藏到身後“嶽,嶽父大人”

燕荊河笑了笑,對著宋雲解釋“雲姨,她叫雲華,是沈念蕪的劍靈,這個小鬼——”

阿巳連忙說道“我叫阿巳,是雲華的童養夫”說罷,一臉自豪

燕荊河“沈念蕪帶你回來的”

“嶽母大人把我打暈丟在夢川了,我循著氣味過來的”

金烏“你從夢川找到這裡!!”

蕭蕭“來這做什麼?”

阿巳害羞地看著雲華“來找我娘子啊”

謝榮挑了挑眉“呦,還是個癡情鬼啊”

雲姨已經腦補出沈念蕪惡毒拆散有情人,小阿巳奔波一路吃不飽穿不暖被人欺負一路的淒慘可憐戲碼,十分心疼,給他們準備了一桌子菜

躺著床上剛睡著的沈念蕪直接被雲姨從床上拽了下了,半夢半醒地被雲姨拽到了雲華跟阿巳麵前

沈念蕪看到那一桌子菜瞬間清醒了,剛準備拿塊糕點就被雲姨攔住了

雲姨“阿念,解釋一下吧”

沈念蕪有些疑惑,雲姨繼續道“你看給人家餓的,你不能這樣虐待鬼的”

沈念蕪看著狼吞虎嚥,跟餓了三天冇吃飯一樣的雲華跟阿巳,十分無語“雲姨,冤枉啊,鬼不用吃飯的,他們吃香,我每天屋裡燃的都是上好的檀香啊,哪虐待鬼了,再說了,雲華是劍靈,不是鬼”

雲姨掐了掐阿巳肉乎乎的臉“那也要吃飯啊,你看看阿巳瘦的,肉包骨頭的”

沈念蕪看了眼臉上圓乎乎的阿巳,沉默了,果然,肉包骨頭

青鯉跟覃木慌亂跑了進來“沈姐姐,銀玉不見了!”

“她剛剛還在床上,忽然有一陣迷煙,我們都暈倒了,再睜眼銀玉就不見了!”

沈念蕪跟宴三虞在這設了陣法,若有危險她們第一時間就可以察覺,可她冇有絲毫感應,要麼就是靈力強悍的修士,要麼就是使了些伎倆的凡人

沈念蕪施了法訣,用追蹤術察覺銀玉蹤跡後稍稍安心,沈念蕪讓蕭蕭四人留下,帶著燕荊河,紹文楓紹文玄尋著術法追了出去

靈力聚成的藍色小球停在一處瞬間消彌成點點,看清來處後,紹文楓詫異“這是王生家!”

沈念蕪沉著臉一腳把門踹開了,就聽到嘶聲裂肺的慘叫聲“啊”

沈念蕪皺著眉聞聲趕去,就看到王生被銀玉用妖力掐著脖子懸在半空,而王娘子正躺倒在地上,沈念蕪連忙阻止“銀玉!”

銀玉聞言愣了一瞬,偏了一下腦袋,霧白色的眸子看清來人後閃過一絲清明和措亂,銀玉連忙收了手,被扔到地上的王生大聲喘息,喉嚨發出嘶啞的咳嗽聲,王生慌亂地爬起來,聲音恐懼“妖,妖——”還未跑出幾步便被燕荊河施打暈扔了回去

沈念蕪剛想碰銀玉,銀玉身上就冒出一個蟲子朝沈念蕪咬去,沈念蕪側身躲過,用靈刃把蟲子刺在了地上,銀玉眸色瞬間恢複墨色,臉上交錯的銀白紋消退,恢覆成常人模樣後,瞬間倒了下去,沈念蕪連忙扶住了她,放下銀玉後,沈念蕪手撚法訣,白藍色的靈力流轉,暈成一圈,然後從銀玉額間進入,安置好一切後,沈念蕪再看向地上的蟲子

燕荊河擔憂地看著沈念蕪“冇事吧?”

沈念蕪搖頭搖頭,紹文楓蹲下身“這是什麼”說罷有些好奇想出手觸碰

沈念蕪連忙打斷“彆碰!”

“那是蠱蟲,可操控人的意識,也有人叫它傀儡術”

紹文楓嚇得後退幾步“這也是捉妖術法嗎?”

沈念蕪麵色沉重“不是,這是南疆秘術”

紹文玄突然開口“沈姐姐,她,她!”

沈念蕪順著紹文玄看去,方纔還好好的王娘子如今身子正慢慢萎縮,瞬間,宛若,一具乾屍!

沈念蕪有些詫異,她也是頭一次看到這樣蠱蟲發作,她用靈刃挑出藏匿在王娘子皮膚之下蠕動的蠱蟲,然後小心翼翼地裝在瓶子裡

紹文楓“沈姐姐,我們要去南疆嗎?”

沈念蕪“這種事情輪不到我們管,這屬於蠱術害人,草菅人命,得報官

紹文楓有些失落“哦”

沈念蕪給王生施了術法讓他醒來過來,王生醒來後慌亂地求饒“彆殺我,彆殺我,彆殺我……”

沈念蕪看著王生貪生怕死的樣子,嗤笑一聲“我問什麼你便答什麼,若有半句虛言——”

王生慌亂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是你放迷煙帶走了銀玉”

王生指著地上的王娘子解釋“不是我,是素懷,是她找人把銀玉帶到這裡的”

“銀玉一直不肯見我,素懷對我說她可以幫我,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

沈念蕪微微蹙眉,銀玉她們是妖,尋常迷煙對他們無用的“迷煙從哪裡弄到的”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她做的,她隻讓我在這等著,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念蕪“素懷是南疆人”

“不是,她是陽城人”

沈念蕪眼神微眯,語氣淡淡“把銀玉綁到這是像做什麼?生米煮成熟飯嗎?!”

王生喉結滾動,忙跪在地上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我隻是一時糊塗,彆殺我,彆殺我!”

沈念蕪眼神輕蔑,神情不耐“聒噪”說罷燕荊河就把王生劈暈了,然後用術法抹去了他的一些記憶

沈念蕪從素懷身上找到了一張紙,紙上畫著一隻蝴蝶,寫著兩行字

陽城永平村,山鬼娶妻日

沈念蕪剛看完,那些字便消失成星星點點,隻留下那隻蝴蝶,栩栩如生

紹文楓“消,消失了!”

沈念蕪忽然想到什麼“聽說過雙飛客嗎?”

幾人愣住了,燕荊河搖了搖頭,沈念蕪繼續道“雙飛客,也叫天仙子,南疆人,擅蠱術,擅易容,朝廷通緝榜要犯,他每次殺人都會留下一隻畫有蝴蝶的紙”

“我同他見過幾次,這字怕是他故意留給我的”

燕荊河“要去陽城嗎?”

沈念蕪搖了搖頭“這件事怕是素懷同他達成了什麼交易,素懷或許想殺了銀玉,但她冇想到死的會是她自己”雙刀客那小子,養的蟲子難纏,人也難纏

燕荊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道“聽說南疆人長相俊美”

沈念蕪想了想“他長的是俊美,但是心太黑,愛算計,愛捉弄人”

燕荊河語氣悶悶“你對他倒是瞭解”

沈念蕪一時冇察覺到燕荊河的不同“談不上”

燕荊河輕哼一聲,偏過頭不再看她,沈念蕪讓紹文楓揹著銀玉離開了

第二日沈念蕪帶著蠱蟲回梵雲山時就被弟子急匆匆地攔住“師姐,宴師姐被掌門帶走了!”

沈念蕪瞬間憂心“掌門不是閉關了嗎怎麼回事”

“魏公子被常師兄淩辱,宴師姐昨夜去臨青峰打了常師兄,還用法器把常師兄困到幻境裡打到靈力枯竭,常師兄被救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

沈念蕪蹙眉,師姐平日裡最知分寸,常青究竟做了什麼?!“師父呢?”

“隨長老在臨青峰”

沈念蕪安了心有師父在,師姐不會有事的,她剛準備離開,就聽到魏渡的聲音“沈姑娘,勞煩你帶我一同去”,沈念蕪看著臉上有傷,走路還有些不穩的魏渡愣了一瞬,還是帶他走了

薛岑麵色凝重“三虞,你為何對同門下此死手!”

宴三虞“一時切磋,失了分寸”

薛岑眼神微眯,閃過一絲精明,黎平惱怒“宴師姐胡說!師姐帶來的那位公子昨日來到師兄房內給師兄下藥,師兄一時失智犯了錯,師姐就為了一個外人刺傷了師兄,甚至還趁夜重傷師兄”

宴三虞語氣淡淡“我昨夜隻是一時興起,找師弟切磋罷了,與旁人無關,不過魏公子並非那種人,下藥一事還望掌門明察”

薛岑“那位公子如今在何處”

沈念蕪跟魏渡來時正好聽到宴三虞的話,沈念蕪上前幾步行禮“見過掌門,師父”

魏渡緊跟著行禮“魏渡見過掌門,隨長老”

宴三虞擔憂地看著魏渡,魏渡衝著宴三虞笑了笑安撫,然後一字一句道“常公子是被我勾引的,是我欽慕常公子,故意下藥給他,宴姑娘以為我被強迫一時憂心,刺傷了常公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宴三虞震驚地看著魏渡,隨平意微微歎息,道“我前些日子給了三虞一個新的法器,她之前就說過要同常青切磋,昨日隻是湊巧而已,一時用不好法器,失了分寸,也怪我冇教好她”

薛岑知曉隨平意護短,可想到常青身上的傷,秦岑臉色有些難看“師弟,常青身上的傷——”

隨平意“失了分寸也是要罰的”

薛岑知曉了,他這個師弟是鐵了心了要護他的好徒弟“那師弟覺得要如何罰呢?”

“去水牢裡關三日,雖是無意但也要讓她長長記性”

薛岑“師弟,這罰的是不是——”

隨平意立馬道“太重了!那就去思過崖關三日,罰抄門規十遍”

“聽說陽城跟瀏州近日不太平啊,瀏州珍貴藥草眾多,不如先讓三虞去瀏州給常青取藥,順便捉妖,陽城就讓沈念蕪去,至於魏公子,他既然是三虞帶來的,就讓三虞處理吧,師兄覺得如何”

薛岑語氣淡淡“師弟既然都安排好了,還問我做什麼”

隨平意笑了笑“師兄纔是掌門嘛,自是師兄說的算”

薛岑輕嗤一聲,算是默認了,隨平意連忙使眼色讓宴三虞帶人離開了,沈念蕪趁機把蠱蟲拿了出來

宴三虞一言不發地帶著魏渡回到梵雲山纔開口“為什麼不說實話”

魏渡看著宴三虞一臉嚴肅的表情,忽然想到了那句

“魏公子並非那種人”,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魏渡微微低頭貼近宴三虞“宴姑娘怎知我說的不是實話呢?”

宴三虞愣了一瞬,有些固執地看著魏渡,魏渡笑著勾玩著宴三虞的指尖,像是自嘲般故意道“宴姑娘,我既會勾引你,自是也會勾引旁人,尋芳樓裡接客的醃臢手段我自是學了不少,你怎知我不是在騙你呢?”

宴三虞看著魏渡嘴邊的笑,心尖一顫,莫名的有些心疼“魏渡,你笑的真醜”

魏渡表情僵住了一瞬,他真的冇想到宴三虞會說這些,魏渡笑了出來,真心實意地笑了出來,眼角似乎含淚,傻子,真是個傻子

宴三虞自責的很“你在怪我嗎?你是該怪我的,是我冇有護住你,都怪我,怪我”

魏渡愣了一瞬,她看出來了,怎麼看出來的呢,他怪她嗎?怪,怪的,魏渡忽然想問問宴三虞值得嗎?,為了他一個可有可無的醃臢玩意,值得嗎,他想問問,可又有些害怕聽到答案

宴三虞語氣珍重“魏渡,我帶你離開吧,去一個冇有人會欺負你的地方”

魏渡在這一刻忽然覺得他好像知道了答案,或許,值得吧,魏渡眼睛閃閃地看著宴三虞“宴姑娘是要帶我私奔嗎?”

宴三虞臉瞬間紅了,眼神無措,慌亂解釋“冇有”

魏渡眼神玩味“哦~那宴姑娘是想要金屋藏嬌嗎?”

宴三虞剛想說些什麼,魏渡笑著打斷了她“宴姑娘,養我,很費錢的”

宴三虞心臟狂跳,好像受到蠱惑一般,眼裡隻有魏渡“我養的起”

魏渡輕笑兩聲,宴三虞這種傻子,真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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