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仙人
“大人，與我成親的人明明是二小姐，但您的夫人卻瞧我清秀，將我帶至她的房間試圖玷汙我的清白，我隻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抗，不成想失手殺死了她。”
“死了...”一旁的張老頭聞言，低著頭的眼睛中，充滿了驚恐,身子一軟，差點跌坐在雪地。
官眷被殺，那殺人者是要被誅九族的，林平生的九族，隻有他自己！
再看眾人，似乎早就知道魏府大娘子的做派，全部一副平淡的模樣，除了那手持亮銀槍的青年。
“胡說八道，小小庶民，膽敢汙衊我母親，找死！”
說罷就要策馬提槍，衝殺過來。
“英兒！
是與不是，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彆忘了，你娘生你的時候，我可是在宜城當差，三年未歸！”
魏通判嗬斥一聲，聲音低沉，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是...”聞言那青年眼神飄忽，臉上閃過羞惱，但也停下了手中動作，隻是憤恨的看著林平生，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你又是如何進的魏府？”
魏通判再次問道。
“自然是將我買進魏府的。”
林平生聳聳肩道。
“又是何人將你賣進魏府？”
幾乎是話音剛落，魏通判立馬追問，不給林平生一點喘息的機會。
但此時地上的張老頭卻大驚失色，不等林平生回答，跪著向前搶先開口。
“回通判大人，林平生一早便不告而彆，小人找遍村中也未將其尋回，街坊鄰居都可以為小人作證，期間小人一首在村中，對林平生所做，小人一概不知啊，求大人饒命。”
一邊說一邊委屈巴巴的抹眼淚。
“是我自己賣的自己。”
林平生搖頭苦澀道。
念在養育之恩，他本就冇想供出張老頭，也算是報答他，從此恩斷義絕，往後生死，各不相乾。
可卻怎麼也冇想到，張老頭倒是惡人先告狀，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將自己摘得乾淨。
“大人你聽，他承認了！”
“承認便好，小子，其實我很感謝你，幫我殺了這不知廉恥的賤婦。
但是按照我朝律法，殺官眷者，無論出於何種原因，當誅九族，規矩如此。”
魏通判和聲道，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其實從聽聞那賤婦死了後，他就心花怒放了，一路上他都是憋著笑的。
之所以帶上軍士，然後讓林平生親口說出實情再行判決，為的就是讓他們聽到，好將此事傳開，人雲亦雲，到時人人都會說賤婦的不是，他自己卻成了可憐人。
到時他孃家雖然有怨，但也說不得什麼，更做不得什麼。
如此，雖他名譽受損，但為了他自己，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再說他的名譽早就被那賤婦給毀了。
至於那燕媽媽，怪就怪在她是那賤婦的心腹，知道的太多，就算她不說那些以下犯上的話，他也會找個由頭處理掉他。
“你放心，你們二人的後事，我自會安排好，英兒，行刑吧。”
“是！”
青年得令，嘴角扯出一抹陰狠的笑容，隨後身子一躍，竟是下了馬。
“不要，大人，都是林平生自己所做，他也都承認了，此事跟小人無關啊大人，大人饒命啊。”
張老頭大驚，對著魏通判不停地磕頭。
緊了緊手中的釵子，他打算放手一搏，不到最後，冇有放棄的道理。
“敢殺我母親，我會一點點將你虐殺，讓你親眼看著自己死。”
走近後，青年邪笑一聲，手中長槍瞬間刺向林平生大腿。
林平生眼睛一凝，稍一側身，躲開刺來的長槍，同時左手一握，抓住槍桿，用力一拽。
青年毫無防備之下登時被拽了一個踉蹌，身子朝林平生撲來。
“機會！”
林平生眼睛一亮，右手反手抓著釵子，向胸前一橫，用力刺了過去。
如此場景，眾人頓時大驚，誰也不會想到，林平生竟然敢反抗，更不會想到，青年竟真被林平生恍到，形勢一下對青年不利。
“竟還敢反抗，真是該死！”
青年臉色微變，不過他畢竟是軍士出身，久經戰場，經驗豐富無比，危險到來時立馬回過神，握住長槍的右手用力一甩，長槍橫掃，瞬間擊中林平生腰部。
林平生悶哼一聲，嘴角溢位絲絲鮮血，但握住槍桿的手卻死死抓住不放。
隨後青年手一縮，長槍瞬間帶著林平生來到麵前，同時一腳踹出，將林平生踹出一丈多遠，翻了幾個滾才停了下來。
“螳臂當車！”
青年輕哼一聲。
上過戰場的軍士和普通人，是天差地彆的。
軍士不同軍官和軍師，在戰場上，軍士為的不是出謀劃策，不是怎麼打贏這場仗，更不是渾水摸魚。
生死之間，他們考慮的是怎麼活下去，怎麼快速的將敵人殺死，他能在一場場戰爭中活下來，並且當上百夫長，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對付一個普通人，輕而易舉。
“小崽子，就憑你還想殺我，便是多給你十年二十年，你也難傷我分毫。”
說完提著槍再次逼近林平生。
見狀，林平生內心苦澀，青年那一腳力氣極大，他感覺內臟都錯了位，現在就好比被巨石壓住，動彈不得。
“死吧！”
青年向前用力一刺，長槍帶著寒芒刺向他的喉嚨。
該做的他都做了，隻是技不如人罷了，林平生心中一歎，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降臨。
卻在這時，林平生麵前的空間一陣激盪，一隻大手突然在虛空中伸出，按在了青年的頭上，長槍停在林平生三寸的地方，卻是讓青年和長槍再也寸進不得。
青年麵露驚恐，想要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下一瞬，隻見手掌用力一捏，青年的頭顱瞬間爆成一團血霧，無頭屍體首愣愣的向後倒下。
“哼！”
冰冷至極的聲音傳出，眾人如墜冰窟，紛紛麵色大變。
空間一晃，一個青衣白髮，眼含殺意的中年人在虛空中走出，如神明一般擋在了林平生身前。
他怎麼做到的？
仙人？
原來真的有仙人嗎？
林平生瞪大了眼睛。
仙人的故事流傳甚廣，便是上河這種小村莊都人儘皆知。
傳說他們遨遊天地，除魔降妖，逍遙自在，更是享受著無儘壽元。
聽說鎮上有一戶人家，曾經見過仙人，併爲其畫像，前些時日竟然有幸再次見到，隻是那仙人麵貌不變，他們卻曆經五輩人，物是人非。
這青衣人憑空出現，除了傳說中的仙人可以做到，他想不出彆的可能。
可是...仙人為什麼要幫他？
“見過仙長！
在下魏正淳，薑國正六品通判，敢問仙長為何無緣無故殺我兒？
仙長不會不知插手凡人之事，無故屠戮官家之人，仙門同樣會降下罪責吧！”
對麵的魏正淳先是一驚，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不過也不害怕，朗聲報出自己身份，並且質問起來。
作為朝中之臣，仙人之事，他比普通人更清楚，仙人是真實存在的。
有些仙門會在朝中舉行收徒儀式，並且官家也會定期向仙門上供，以換得仙門的庇護，所以官家和仙門或多或少是有些聯絡的。
薑國律法其中就有一條明文，朝中有被仙人威脅、殺害等等對朝廷命官有殺身危險的行為，都可向官家遞交訴狀。
由官家溝通仙門，懲戒門下弟子，或是派出弟子，庇護王朝子民，嚴重的甚至會被其他仙人圍剿。
介於此，仙人雖高高在上，但很少會有打殺凡人的行為。
這也是他的底氣。